但這話也沒說完。
“瑪利亞醬,你現在只是因為沒有恐懼心,不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所以做了錯誤判斷。”神父退了一步,“這樣吧,出去之后你要是想重新進來,就是瑪利亞醬自己的選擇。”他語氣難得的強硬,“——但我們還不是能允許自己,放任判斷能力缺失的未成年留在這種地方的人。”
神父他——也即是西山優吾咳嗽了一聲。
“在這行本身就難以維持價值觀的穩固,真這么做的話……我不想做噩夢。”
本來想反駁什么。
但那也被光頭打消了:“夠了,你這家伙本身就沒有記憶,常識連初中生都不如,剝奪發言權。”
而被迫同意一起離開的瑪利亞,終于從米袋姿勢解放了出來。
她踩上地板。
四人出發了。
*
另一邊,地下室里。
眼鏡像是感覺到了什么,抬起了頭。
他之前還因為‘受傷’而蜷縮的肢體伸直了——像是斷掉的骨頭根本不影響行動一樣,眼鏡若無其事地扶著墻壁,拖著歪斜的斷腿站了起來。
這家伙看向了墻壁,像是聽著墻里面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。
聲音從眼鏡的聲帶里擠出,帶著點詭異的柔和:“嗯。”他點了點頭,“不用害怕。”
他以后腦對著進入地下室的走廊,因而從外面,根本看不到眼鏡的表情——只能聽到他輕柔的安撫聲音。
“很快……就可以出去了。”
*
關燈的樓層漆黑一片,視線逐漸適應了黑暗。四人的逃亡順序很簡單,從二樓去往一樓,開門,跑路。
因為大家都‘注視’著黑暗中可疑的身影,所以,沒有出現像瑪利亞之前那樣,被‘霉菌蒙蔽雙眼’的事態。
……不。
這種過分樂觀的話說早了。
當幾個人踏入樓梯間的時候,可能是因為視線的狹窄,他們還是免不了陷入了一片完全的漆黑。
除了身邊前后一米左右還被微弱的光照亮之外,其它的方位都陷入了一片漆黑,簡直想是鬼遮眼一樣。
幾人當然知道這種現象里,有些‘不對勁’的部分——但之前聽了瑪利亞的描述,大家都放棄了深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