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是盡了全力而已。
瑪利亞是不是已經料到了這一切呢?
還是因為那個時候的瑪利亞也為自己第二次許了愿望呢?
——回到了這個過去的麻里,最后還是用上了瑪利亞分給自己的一部分術式。
‘除了兌換健康之外,什么都做不到,也無法許愿。’想起當時瑪利亞分別時候跟自己說的話,車子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療養院。
麻里走過了漫長的走廊,推門而入。
病房是空的,護士告訴她,那位病人應該是坐著輪椅去庭院曬太陽了——黑發女人點了點頭,先是在床頭邊上放下了慰問品,然后順著指引,在庭院找到了鈴木先生。
“抱歉,本來上肢恢復行動能力應該告訴你一聲的。”坐在輪椅上的中年人扭頭看著麻里,他長得和麻里有五分相像,“我感覺這樣會有驚喜一點的感覺,就沒給你打電話,夏目小姐。”
他語氣溫吞,聽上去就知道脾氣很好。
就是因為這種性格才會隨便當借錢擔保人的啊……
麻里看著存在于過去的父親,免不了嘆了口氣,但因為她并沒有表露過自己的身份,所以這種話也無從提起。
自稱醫療機構工作人員的麻里露出了松了口氣的笑容靠近:“我在病房沒看到人還以為這次方案又不順利了呢。”她這么說著,已經推起了鈴木先生的輪椅,把他慢慢往樹蔭下帶,“我看了您的狀況,過段時間,鈴木先生應該就可以漸漸恢復走動的能力了,我再催那邊調整一下療養方案,搞不好身體機能都能到二三十、”
“沒有必要這樣,夏目小姐,只要我可以恢復基本的工作能力就可以了……家里還有債務呢。”反倒是中年男人制止了麻里。
麻里扯著柔和的笑容:“研究的撥款和療程早就是定好的,而且,作為參與實驗的報酬,之后我們的研究項目也會提供、”反正她除了健康之外也沒有辦法交換什么別的,拿那么多錢也沒用。
但麻里這話還沒有說完。
那邊的中年男人已經搖了搖頭。
“麻里,我可以這么叫你吧?”一直以假名‘夏目小姐’稱呼她的鈴木先生嘆了口氣,“已經可以了。”
隱約明白了他話里未盡的意思。
麻里睜大了眼睛。
“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。”中年人難得提高了音量,最后還是嘆了口氣,“……你已經很努力了,麻里。”他說得很婉轉。
“……”
“麻里和我的妻子和女兒長得很像。”但他到最后也沒把對真亞的猜測掛在嘴邊,“至于我女兒……今年,應該要比麻里小上十幾歲吧?”
麻里沒能說話。
索性坐在輪椅上的中年人就繼續了下去:“不過她性格好像要更像我一點,非常溫吞。”他抬頭看著不遠處的大樹,“所以我們總是為了別人搞得自己一身爛攤子,該努力的時候逃避,逃避之后又要后悔,覺得不應該這么做。要是能一條路走到黑倒好,偏偏兩邊后悔,哪邊都沒做到徹底。所以不知道什么時候該強硬,什么時候該放手,還要連累身邊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