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著庭院的石板地板,在同樣的黑夜,似乎曾經有兩個模糊的笨拙身影,在這里爭搶神社的錢箱;
地上有一灘血,眼前出現一個人高舉著錢箱向下砸去的殘影;
瑪利亞張開手掌,看著自己昏迷過去也沒撒開的硬幣——錢幣從功德箱箱口落了出去畫面恰逢其時地閃過。
“我當時注意到錢掉出來了……”
“然后?”屬于記憶之外,靈幻的聲音還在問——還有看到什么嗎?
瑪利亞答得所當然:“當然是趕緊把錢撿起來了?!?/p>
“師傅,難得有比你還在意金錢的人呢?!?/p>
“閉嘴啦!”
她記得自己撿起錢的時候的情緒——驚訝。
但現在回憶起來卻已經連這種驚訝從何而來都搞不清楚了;
散碎的記憶最后停留在‘砰砰!鏘鏘!砰——!’的聲響。
她仍能記得逐漸變黑的視野里,一個黑發大高個帶著箱子和一個女性離開的背影,然后就是自己的醒來。
感覺自己得馬上出發,所以瑪利亞直接從鳥居離開了神社。
*
此刻坐在沙發上的瑪利亞對記憶如此評論:“我得離開那里,而且……可能我曾經在那個神社居住過很久吧,總感覺……”
她拖長了聲音,將數字、因數全部導入了公式。
——然后得出了完全錯誤的答案。
“我得把那個功德箱拿回來。”
里面的所有錢幣她都數過,還有64枚錢幣,三千兩百円呢,錢可是很重要的。
‘……不對,我是什么時候數過來著?’瑪利亞皺起眉,想不明白。
但對面的男聲簡直要變成尖叫了,直接截斷了瑪利亞的思考,她抬頭就看到了被自己折磨得夠嗆,已經變成潦草簡筆畫模樣的靈幻。
“重點難道不應該在被襲擊然后放置在荒郊野外上嗎……身份證件都不見了不就是準備拋-尸嗎!絕對是吧!絕對是被兇手拿走了!”
仍有常識的咨詢室老板伸-出雙手。
重點是只有三千円的錢箱嗎!?
連珠炮一樣的逼問直沖瑪利亞的臉,但金發少女倒是一點不生氣、也不著急。
“……你不說那是廢棄神社嗎?怎么想都不可能有人住的吧!”
“而且為什么要把這種無關緊要的數字記得這么清楚,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