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桌子可是硬木制成的機關,沒想到就這么隔空被劈開了。
牛貴還以為趙興和沈追只是尋常小吏,昨天的通知,他只當耳邊風。
現在這一看,這兩人可不好惹啊。
“帶上贓款,自己去找鎮上的武吏領罰吧。”沈追冷冷道。
“是,小人認罰。”牛貴態度頓時就變了。
沈追也沒為難他,確實錢也不多,只夠對牛貴除以罰金,還不用抓進去坐牢。
至于其余賭客,例行詢問一番讓其散去就足以。
“黃四郎呢?”
“在那呢。”
聽到熟悉的聲音,睡夢中的黃四郎打了個激靈,睜開眼,頓時就看到了那煞星。
他立刻就要從后面逃跑,可已經來不及了。
“哼!你真是枉為人子!”沈追看著這人就來氣,老爹老娘身體不好,一把年紀了都在田里干活,他卻在這賭錢?
連老娘的湯藥錢都拿來賭,還是人嗎?
“沈武司,這是他輸的。”牛貴小心翼翼的將錢退還。
趙興則是在詢問那些堂外的陌生人。
“他們是什么人?看著不像本村的。”
安平鎮不大,至于六組的戶頭就更少了,趙興對哪些人是組上的也有個大概印象,畢竟之前他經常下來安平鎮,只是小暑之后才來得少。
“趙司農,這是我從三灣鎮請來的稻客,這不是秋收了嘛。”牛貴陪著笑臉。他也認得趙興,司農小吏下鄉比武吏還勤快。
稻客,就是流動到各地幫助地多的大戶人家收割元稻的農民。
“噢,叫什么名字?”趙興隨口指了指兩個人。
“小人陳德順。”中年男子模樣拱了拱手,他相貌平平,顴骨突出,手腳粗壯,腿上還有泥土。他指了指旁邊黃皮桶腰,頭頂包頭巾的婦人:“這是賤內伍陳氏。”
“見過大人。”婦人也拱了拱手。
兩人都挺符合稻客的象征,趙興點了點頭轉向牛貴:
“牛貴,以后少干這種坑人的事。”
“是,是,再也不敢了。”牛貴點頭哈腰,“我這就去領罰。”
待趙興、沈追、牛貴都走后,院墻內的中年男女眼神閃爍的盯著外面。
“他就是趙興?”
“嗯。”陳德順點頭,淳樸的眼神也變得冷漠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