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平秋毫不客氣地呵斥,全然不顧兩人的身份。
不過在場卻無人感到奇怪。
因為長史是與韓院長,詩狂處于一個層次的人物,出言教訓兩人,就像長輩管教小輩,再正常不過了。
“是,長史大人。”韓飛章深吸一口氣,行禮道。
許平秋幽幽看向江城。
這下,即便他再不情愿,也只能捏著鼻子咽下這口氣,“是,長史大人。”
“好了,鬧夠就坐下吧。”許平秋淡道。
到了他那種身份地位的人,一言一行,一舉一動,似乎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而別人,總會不由自主的服從。
從頭到尾,金忡都沒有說一句話,只是沖許平秋笑笑,兩人一同走向最高的主位。
金棋康笑著從人群中走出,很自然的就接管了話語權。
他全然不提剛才江城差點殺了李講的所作所為,像是沒看到一般。
李講也很干脆,什么話也沒說。
歸根到底,大唐雖然有法制在,但骨子里還是崇尚“拳頭至上”。
什么道理啊,對錯啊,對于他們來說,除非李講請出圣人,否則一切免談。
“今天九月初九,正值一年一度的重陽佳節,我金家將青州與云州的年輕一輩,聲名顯赫的讀書人請到一起,自然是為了促進一場和諧的交流。”
金明城說完場面話后,便開始正式宣讀文會的規矩。
李講聽了一會,大概明白了。
金家的這場重陽文會,和一般的文會本質上沒有區別,都需要以“節日”為大背景作詩。
除此之外,金棋康還準備了一個箱子,里面裝著不同內容的紙條。
每人寫詩之前,都需要先抽取紙條,因為上面寫著更加詳細的小要求,譬如思鄉、愛老、茱萸。
唯有貼合這兩點要求的詩作,才能被視作為合格。
否則的話,就算詩成鎮國,也會被判定為“離題”,不予承認。
眾人聞言,皆是沒有露出異色。
因為類似的限制在文會中經常出現,無非就是為了考驗讀書人的真材實料,防止有人提早想好腹稿。
唯一的不同,因為主題是兩地文道交流,所以金家在這場文會,添加了“陣營”的概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