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嗚…”
黃鴨輕輕地拱了拱徐瀦的頭,嘴巴里發出傷心的哼唧聲。
它雖然才一歲不到,但卻跟隨著李講,出入過生死,很早就知道這是一種永恒的分離。
它不想和徐瀦分離,更不想讓他死。
“你呀…”
徐瀦眼神柔和,拍了拍黃鴨的腦袋:“這有什么,圣人都會死,我又算得了什么呢?”
“還有辦法,絕對還有辦法,我這就去讓許長史帶一份貫州醫經過來!”
李講當即就想要拿出文印。
但他卻被徐瀦伸手攔住了。
他搖了搖頭:“別裝了,我的身體我最清楚,何必又要勞煩長史大人白來一趟呢?”
李講渾身一震,緩緩攥緊了拳頭。
他曾灌頂過一部醫經,很清楚,徐瀦的境界,能承受的藥力頂多就是這么點了。
再多的,不僅化解不了,還會給他的身體帶來更大的負擔,死亡反而會更快降臨。
“該慶幸了,至少我是個讀書人,寒窯區成千上萬人,有多少人有這份機會呢?”
徐瀦笑容柔和,看向李講:“我是商人,既然這人生已經大賺特賺,那就該笑才是,哭算什么?”
眾人勉強一笑,無法接話,每一張臉上都流淌著那么純粹的哀傷。
他轉頭看向李講,“老板,你知道我節后面還有哦,請,后面更精彩!
“那你為什么要幫我?”
“大概……我腦子也有問題吧。”
徐瀦看樣子很想大笑,不過他卻沒有力氣了。
他的身體越來越軟,到最后像是整條脊椎都被抽走了,無力的癱軟在地上。
眾人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堵住了。
“老板。”
“我在,你還有什么愿望?”
“嗯?這么俗氣?”
“你就是個愛錢的俗人,有什么資格說我俗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