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1章 前輩在看電視?。ǖ?頁）

張衛(wèi)國沒有說話。

因為張衛(wèi)國知道，真正的幾何原本刻本，要到今年秋天才問世。

而到那時，他早已經(jīng)離開這個身份，

但此刻的承諾，是真的。

這一刻的認可，是真的。

日子一天天過去，譯稿越來越厚。

徐光啟和利瑪竇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。

有時候只需要一個手勢，一個眼神，對方就能明白哪里卡住了。

張衛(wèi)國依然每天整理手稿，磨墨，添茶，偶爾被允許抄寫一些定稿。

那個直角的故事，成了書房里一個小小的笑話。

利瑪竇后來知道了，用生硬的漢語打趣：

“阿吉，你是個幾何天才，可惜生錯了地方，要是生在雅典，說不定是另一個歐幾里得?！?/p>

張衛(wèi)國只能撓頭傻笑。

六月初，最后一部分譯稿終于完成。

那天下午，徐光啟把厚厚一摞稿紙在桌上碼齊，用手掌輕輕撫過最上面一頁，動作很輕，像在撫摸新生兒的臉。

利瑪竇站在他對面，畫了個十字，用拉丁語低聲禱告。

書房里安靜極了，連院子里的蟬鳴都仿佛遠去了。

“利先生，”徐光啟開口，聲音有些啞，

“這半年，辛苦了?！?/p>

利瑪竇搖搖頭，藍色的眼睛里閃著光。

“不，徐，這是天主的指引，也是你的智慧，沒有你，這些知識無法在這片土地上生根?！?/p>

兩人相視而笑，那笑容里有完成巨大工程的釋然，也有某種更深沉的、張衛(wèi)國無法完全理解的情感聯(lián)結。

“阿吉，”

徐光啟轉向張衛(wèi)國，

“去沽些酒來，要好的?！?/p>

“是！”

張衛(wèi)國幾乎是跑著出去的，街上陽光正好，小販的吆喝聲、車馬聲、孩童的嬉鬧聲，撲面而來，這個世界如此鮮活，如此真實。

而張衛(wèi)國剛剛見證了歷史的一刻。

等張衛(wèi)國提著酒回來時，徐光啟和利瑪竇已經(jīng)坐在院中的石桌旁。

稿紙被仔細收進了木匣，桌上擺著簡單的幾樣小菜—，花生、豆腐、切開的咸鴨蛋。

張衛(wèi)國給兩人斟滿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