觀察間里的氣氛凝重起來,但經過水下溶洞的夢境里,那種令人窒息的詭異凝重之后,這種切實的、來自人的威脅,已經不會再讓我像以前那么緊張了。
至少人類是可以談判的。
“如果實在為難,你可以殺掉我滅口?!蔽椅⑿χ粗鴦⒃福骸安贿^所有觀察間都有監測頻道,我們剛才的談話已經被錄音了。”
劉愿的眼神幾乎微不可察的閃了一下。
我的笑容更加明顯:“如果你想保守這個秘密,就需要去到中控間,刪除所有的錄音備份?!?/p>
“如果你不知道中控間的開門密碼,以及相關設備的指令代碼和執行密碼,就要挾制外面那個叫龐誠的人——當然這會引起警報,可能會給你帶來一點小麻煩。”
我xiong有成竹的看著劉愿,其實心里也沒什么把握,因為除了談話會被錄音之外,其他部分全都是我編的。
我在賭,賭他不了解觀察站的運作機制。
幸好我賭對了。
劉愿咬了咬牙,臉上隱約露出一絲挫?。骸八麄円呀洷豢囱?,我需要時間?!?/p>
我心里松了口氣:“你是組長,你說了算?!?/p>
劉愿沒理我,捏了捏眉心才繼續道:“你來到這以后見過我哥嗎?我是說現實中。”
“我只在夢境里見過他?!?/p>
我繼續堅持之前的答案——當然這是實話:“別想著從我這套信息了,我是研究心理的,如果我想騙你,絕對不會被你發現的。”
劉愿聞言冷笑了一下:“但我已經知道那兩個人不是兇手了?!?/p>
“是啊,你真厲害?!?/p>
我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:“但你又怎么知道,這不是我計劃的一部分?”
劉愿的眼中露出幾分思索,接著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:“我有點后悔讓你恢復記憶了?!?/p>
“但這是你唯一的選擇?!?/p>
我嘆了口氣,像在對劉愿說,也像在對自己說:“在不知道選擇會導致什么結果的時候,我們唯一能做的,就只有‘選擇’。”
劉愿的眼神里又多了幾分思索,似乎被我的話觸動了,幾秒種后他嘆了口氣,一言不發的走出了觀察間。
又隔了幾秒,龐誠帶著武朝陽的入夢儀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