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咬牙跟著索菲婭的節奏,不停地出水入水、出水入水,雖然整體的路程不算長,但過低的水溫和偶爾出現的狹窄通道,都是對心理和生理的雙重考驗。
大概二十個水下通道之后,我的腦子已經不會轉了,只是機械的重復著這些動作。
終于,近三個小時之后,我們來到了第36個空腔洞穴。
這是“圣殿”前的最后一個洞穴。
索菲婭原本的打算是一鼓作氣,幸好我還保有一絲理智,以抽筋為由強迫她停下來休息一會兒。
我裝模作樣的揉著小腿肌肉,眼睛則看著左側的洞壁。
現在我距離答案已經很近了,以往陰溝里翻船的經驗告訴我,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謹慎。
我稍稍加大按摩的力道,利用疼痛促進內啡肽的分泌,在對整件事情做了一次詳細的復盤之后,居然真的發現一個之前被我忽略的人。
陳月泉。
他和我的調查好像沒什么關系,否則應該讓我用其他人的身份來調查他,可是我總覺得這個人有點奇怪。
首先陳月泉已經確定是“信徒”,那么他來科考隊大概率不是巧合,而是帶著某種目的來的。
起初我以為他和索菲婭的目的相同,直到剛才復盤的時候,才發現這個推測的時間邏輯有問題。
索菲婭一開始不知道陳月泉的身份,所以才會計劃謀殺,而我、或者說陳月泉接下來要做的事,是她確認身份之后才開始計劃的。
但陳月泉的目的,是在他出發來這之前就確定的,而他當時也不知道索菲婭在這。
所以從邏輯來看,兩者目的相同的概率很小。
不過我沒有陳月泉的記憶,這里的人對陳月泉也知之甚少,所以想知道他帶著什么目的來科考隊,就只能從夢境之外想辦法了。
把這件事記在心里的備忘錄上,柱子也拖著大包從水里浮上來了。
我看著那幾個大包,突然又生出了一個疑惑。
這一路過來有幾個洞口非常狹窄,就連我都必須縮著肩膀才能通過。
而那四個帆布包幾乎和我的腰一邊粗,更別提柱子的肩膀比我更寬,按說他應該是過不來的。
這讓我想起被黃海救的那次。
黃海沒有柱子這么壯,但他的肩膀也比我寬了不少,可是他能通過的洞口,卻把我給卡住了。
當時我以為是自己高燒加重傷,導致我不能很好的控制身體,但眼前的柱子似乎說明情況不是這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