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瘋子!瘋子!瘋子!”
我歇斯底里的沖著武朝陽大喊,因為兩個人的距離太近,我的唾沫星子甚至都噴到了他的臉上!
可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我,不知道是沒法控制表情,還是早就猜到我會是這個反應。
十分鐘后,我情緒隨著時間衰減到我能控制的程度,還沒等我開口找補幾句,武朝陽就開門見山的問道:“你想試試嗎?”
我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:“試什么?有你一個瘋子還不夠嗎!”
“我說的就是在我身上試。”
武朝陽面無表情的平靜回道:“我沒辦法給自己催眠,所以我培訓了我的輔助員,來代替我進行催眠。”
說到這,武朝陽難掩失望的嘆了口氣:“可是培訓的時間太短,我只恢復了兩年左右的記憶,但如果是你來進行的話……”
后面的話武朝陽故意沒有說完,不過他的意思已經(jīng)非常清楚了。
“可是我為什么要幫你?”
我看著武朝陽,用冷笑來掩飾內(nèi)心真實的想法——我嫉妒他的勇氣。
“恢復全部記憶”的風險,是我根據(jù)理論推導出來的結(jié)果,可是現(xiàn)在武朝陽的狀態(tài),已經(jīng)證明實際的影響沒有我預想中那么惡劣。
至少他現(xiàn)在的思維邏輯,看上去還像個正常人,所以我忍不住開始設想——
武朝陽的輔助員是個心理學菜鳥,經(jīng)他培訓都能讓他恢復兩年的記憶,而我的輔助員是莊湘,即便水平不如我,應該也不會相差太多,所以我肯定會有更大的進展。
至于風險,可以通過分階段恢復記憶來進行把控,也就是先恢復最近一年,確定安全后再恢復兩年,直到觸及那個危險的臨界點再停下。
唯一的問題是,通過催眠來恢復記憶,在時間跨度上很難把控,不過恢復更多的記憶,意味著有更多的信息可以聯(lián)系起來,所以兩相權(quán)衡之下,我認為這個風險是值得冒的。
嫉妒不是好習慣,但它充分激發(fā)了我的潛力。
一個完整的計劃在我的腦海中迅速成型,等我再把注意力放到武朝陽身上,時間僅僅過去了兩三秒鐘而已。
“你不想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嗎?”
武朝陽在回答我剛才的那個問題:“現(xiàn)有的觀察者計劃太保守了,效率也太低了,如果在它之前是原始時代,現(xiàn)在也只不過到了新石器時代的刀耕火種。”
“但如果我的計劃被確認可行,我們就可以飛躍到蒸汽時代、甚至是電氣時代!我愿意成為這塊墊腳石,你還有什么好猶豫的?”
我看著武朝陽沒說話,心里忽然有點疑惑。
“新石器時代”、“蒸汽時代”這些詞匯,是作為基礎知識,始終保存在觀察者記憶中的,所以我能理解他的意思,讓我疑惑的,是他似乎并不知道我的身份。
這次真的不是我自戀,而是我作為“觀察者計劃”的發(fā)起人,至少在觀察者里應該是“家喻戶曉”的。
更何況武朝陽已經(jīng)恢復了兩年的記憶,無論夢境還是現(xiàn)實,從未聽說過計劃發(fā)起人的概率有多大?
一種久違的違和感慢慢出現(xiàn)。
我思索片刻沒有頭緒,索性直接問道:“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
“知道,011號觀察者,也是我最后的希望。”
武朝陽的語氣里多了為難和無奈:“在你之前,我已經(jīng)找過另外五位觀察者,不過他們都拒絕了我的提議,甚至其中的幾個人連這件事都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