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細節的鏈環相互勾結,組成了一條堪稱完美的邏輯鏈。
它像莫比烏斯環一樣,在我的腦海中不斷地循環往復。
我控制不住的把它和“11號”連接起來——特定道具不會一兩次就出現,可能需要11次。
這讓我重新出現了那種恐慌的感覺。
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,但這次的恐慌,卻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強烈。
直到很久之后,我才發現到自己的恐慌,是怕自己努力許久,卻發現自己只是眾多的“普通道具”之一。
我恐慌的,是拼命努力卻成了跳梁小丑、甚至可能還不如小丑的挫敗感。
但此時我沒有心思琢磨那些,我所有的注意力,都在迫切的尋找破綻,我想要將這個邏輯擊潰,只有這樣才能消除我的恐慌。
可是我辦不到,它太完美了。
唯一能算是破綻的,就是我還沒有找到實質性的證據。
我的呼吸開始加重、心跳開始加快,好像所有的血都沖到了我的腦子里,恍惚間好像連周圍的光線都亮了許多!
一陣強烈的、前所未有的清明感過后,我突然沒有任何征兆的暈了過去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我的意識慢慢蘇醒,還沒睜眼就知道自己躺在入夢儀上。
那種“無重力”似的觸感我太熟悉了。
“我又入夢了嗎……”
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,就發現不是我想的那樣。
我確實躺在入夢儀上,但入夢儀不在觀察間,而是李志勇給我們安排的住處的次臥。
這里原本的床被抬出去了,窗簾拉著,墻角亮著一盞昏黃的臺燈,共同構成了一個簡易的觀察間環境。
我剛醒過來,腦子還有點遲鈍,正琢磨哪兒來的入夢儀,忽然臥室的門被人打開,肖海嚼著什么東西探頭進來。
“我說聽見動靜呢——”肖海說著推門進來:“醒的正好,起來吃飯。”
“我暈了多久?”
“沒多久,兩三個小時?”
肖海過來幫我摘身上的電極片:“你剛暈倒,孫文澤就把入夢儀送來了,我以為你犯什么病了,就把你放上來測一下生命體征。”
我一愣:“六號基地沒有醫療部嗎?”
“去醫療部需要登記,咱們沒身份。”
肖海隨口回道,接著忽然壓低了聲音:“我把莊湘支開去盛飯了——你的體征數據沒有任何問題,怎么會突然暈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