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穴里安靜的像是一座墳墓,所以“聲音”基本可以排除。
圖像倒是有可能,但我到第十七個洞穴才開始出現癥狀,說明即使巖畫存在“催眠”的作用,其效果也不會太過強烈。
所以就只剩下一種可能——藥物。
我進洞之后沒吃過什么東西,但我一直都在呼吸。
如果從物理角度來看,這一連串的洞穴,其實是一個個大氣壓強制造出來的氣穴。
連通洞穴的洞口被淹沒在水下,這會造成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,而我此刻呼吸著的,有可能是被封閉了幾萬、甚至十幾萬年的空氣。
那個時候的空氣含氧量,遠不如現在這么高,另外還有可能存在一些未知的有害成分。
雖然流動的水也能改善空氣,不過對于這些洞穴的容積來說,流水的作用微乎其微,除非這條暗河會在干旱季節干涸……不對,它不會干涸。
我忽然想起了柱子。
上次我們三個前往“圣殿”,柱子一直落在后面,而且每次出水之后都喘的厲害。
當時我以為是那幾包肉太重,現在想想,八成是他比我們更強壯,對氧氣的需求量也更大。
由此反推,這些洞穴沒有良好的通風條件,也就是說它們始終——或者至少大部分的時間里,都被暗河的水流封閉著。
那么我剛才遇到的情況,應該是一種類似高反的缺氧癥狀,同時又因為意識模糊,受到了密閉環境、以及那些巖畫的心理影響。
這個猜測讓我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預感——這里的環境并不是巧合、或者說自然生成的,而是一開始就被設計成了這個樣子。
這不是“朝圣之路”,這是一條“催眠之路”。
在缺氧反應和心理暗示的共同作用下,哪怕是一無所知的路人,在走過這條路之后,都會變成極其忠誠的信徒!
“古人的智慧啊……”
我心情復雜的感嘆一聲,同時扯起濕透的衣服掩住口鼻,用來阻隔那些可能存在的有害成分,至于氧氣的問題我并不擔心。
一方面是我擔心也沒用;另一方面是上次入夢的時候,我能活著抵達盡頭的“圣殿”,說明這里的氧氣含量,可以滿足生物呼吸的最低需求。
想著來到巖壁前,我又咳了幾下緩解嗆水的不適后,鼓起勇氣將手電筒照了過去。
這里又變回三聯畫的格式,我先等了十多秒,確定沒有異樣的感覺后,才開始仔細觀察每幅巖畫。
首先是最上方的巖畫,這里出現了一種新的圖形,或者說是一個新的物種。
單從外形來看,像是一只肚子比較大的螞蟻,但作畫者特意繪制了八只蜘蛛一樣的細足,卻沒有“天使”的花苞腦袋,所以我也不確定它究竟是什么。
在中間的巖畫上,它左側多了十幾個扭曲圖形,雜亂無章的堆簇在一起,我借助二者的比例粗略計算,那個奇怪物種的體長應該在十五米左右。
最后、也是最下方的巖畫,十幾個扭曲圖形換到了右側,并且不再雜亂,而是呈現出一種整齊的菱形隊列。
鑒于這種變化,我將這三幅畫理解為一種篩選、或者是培訓的場景,至于它的實際意義我沒有深究,因為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。
此時科考隊應該正在外面扎營,我必須在他們探索到深處之前出去,否則沒法解釋我為什么出現在這個地方。
心里想著我正準備繼續深入,可剛走到暗河邊上,我的手電筒突然毫無征兆的熄滅了。
我以為是沒電了,摸索著拿出備用電池正準備換,卻看到水下亮起了一片昏黃的光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