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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與父親在那個下午達成了和解。
或許是因為我自己也成為了母親,才終于懂得了那份深沉而笨拙的守護。
我告訴父親,我要和程嶼離婚。
父親握著我的手,堅定地說:“放手去做,你想做什么,爸爸永遠是你的底氣。”
幾天后,程嶼和他母親陳母在醫院的停車場堵住了我。
陳母一上來就理直氣壯,一副我是他們家大功臣的嘴臉:“宋月,既然你非要離婚,那也行。按照現在的婚姻法,夫妻共同財產一人一半,安和醫院的股份,必須分給我兒子一半!”
程嶼站在一旁,低著頭,默認了母親這種無恥至極的要求。
我看著他們貪婪的嘴臉,突然放聲大笑,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。
“分家產?好啊。”我攤開雙手,欣賞著他們錯愕的表情,然后一字一句地揭開了最后的底牌:
“真不巧,我宋月名下,沒有任何個人財產,沒有一分錢存款,也沒有安和醫院哪怕001的股份。”
程嶼臉色劇變:“不可能!”
我笑得更開心了:“我所有的資產,都在我父親管理的家族信托基金里。按照信托協議,只有他百年之后,那些資產才會轉移到我名下。而我爸現在為了我,非常愛惜身體,他決定要活得比你久,久得多。”
“所以,想分我們宋家的錢?下輩子吧!”
陳母氣急敗壞地撲上來,像個瘋婆子一樣要抓我的頭發:“你這個毒婦!你就算不給錢,也得付林悠肚子里那個孩子的撫養費!那是我孫子!”
我身后的保鏢立刻攔住了她。
我冷冷地看著程嶼,威脅道:“程嶼,再不帶你媽滾,你信不信,我明天就有一百種方法,讓林悠因為‘醫療建議’,不得不流產。”
這句話精準地戳中了他的軟肋。
他果然害怕了,立刻死死拉住了他媽,灰溜溜地走了。
一年后。
我將一份親子鑒定報告,寄給了早已被林悠榨干所有積蓄、并因多次違規操作被吊銷了行醫執照的程嶼。
報告清楚地證明,那個他視若珍寶的“健康孩子”,與他沒有半點血緣關系。
聽說,陳母看到報告當場氣到中風,半身不遂。程嶼則在與林悠的爭吵中,因動手打傷了林悠,被判家暴入獄。
而那個始作俑者林悠,卷走了程嶼最后一點錢準備跑路。
但她不知道,警察早已布下天羅地網。她因涉嫌欺詐和巨額偷漏稅,在機場被限制出境,并當場立案調查。等待她的,將是法律的嚴懲。
最終,程嶼人財兩空,妻離子散,身敗名裂。
我坐在煥然一新的7樓康復區,看著梓墨在陽光下快樂地奔跑,他已經恢復得很好,和正常的孩子別無二致。
我端起紅酒,敬窗外的明媚春光。
也敬那個從地獄歸來,涅槃重生的自己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