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人留一線,對大家都好。
“然后……然后我就這么一直這么熬了過來。”
“沒了?期間沒有發(fā)生別的事情?”
“嗯……有。”
“村里的人越來越少了,年輕的出去了再也沒回來,年老了也死了。”
“不知不覺,整個村子就只剩下了我唯一一人。”
“無親無故的一個人。”
“我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么?或許,每天去她墳頭說說話,除除草就是我剩余人生的意義。”
“我舍不得她……”
“于是,我扎了一個紙人,照著她在我記憶中的樣子,年輕時候的樣子……”
終于說到了重點,房間內(nèi)所有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。
“每天,我吃飯的時候就讓她站在旁邊,睡覺時,也把她放在床頭。”
“每一天,我都會和她說說話……”
“因為在這個村子里,我已經(jīng)找不到可以說話的人了。”
“然后,不知道過了多久,她突然不見了……”秦伯的聲音低沉,帶著一絲失落和困惑。
“不見了?那個紙人不見了?”常威連忙問道,“你做那個紙人的時候,是不是用到了她的尸體?”
“沒有,我沒有……”秦伯的反應(yīng)很強烈,“我怎么可能去打擾她的遺體!!!”
“還有十分鐘,常威你先別問,讓他說完。”看到常威還想接著問話,王準(zhǔn)打斷了他,“秦伯,你接著說。”
“后來,我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,那些鄰居家破舊得快要垮掉的房子怎么就慢慢變成了新屋……”
“有時候,我還能在夜里能聽到外面有人說話。”
“我白天去那些房子里面查看過,卻沒發(fā)現(xiàn)有人住過的跡象,連個鬼影都沒有。”
“直到有一天下暴雨,我才終于發(fā)現(xiàn)……”
“發(fā)現(xiàn)那些房子,竟然都是用紙做的!”
“那場雨下得很大,將那些紙房子一個個淋濕,泡軟,最后變成了一堆一堆的白漿。”
“但雨停之后沒過幾天,那些房子又重新出現(xiàn)了,還是紙做的。”
“那時候,我就突然明白了,是翠娥……”
“一定是翠娥!!!”
“她一定是怕我太孤單……”
“她想將這個村子重新變得生機勃勃,她想讓我繼續(xù)開心地活著……”
秦伯的聲音越來越小,身體也癱軟在了地上,王準(zhǔn)見狀急忙將他手上的娃娃奪了過來,順手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