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精是助燃劑,硫磺是毒氣彈,那點化肥粉末更是給這場大火加了點暴脾氣的料。
“啊——”
火墻外傳來一陣陣凄厲的怪叫。
那些菌人雖然沒有痛覺,但身體是肉長的,上面的真菌更是怕火怕毒。
尤其是雄黃燃燒后產生的煙霧,對于這種變異真菌來說,簡直就是致命的毒氣。
沖在最前面的那一排菌人,就像是被扔進油鍋里的泥鰍,身上噼里啪啦地爆出一團團火星子。
那些寄生的紅蘑菇在高溫下紛紛爆裂,噴出黑色的漿液。
“關門!找東西堵上!”
姜芷被煙熏得直咳嗽,拉著陸向東往后退。
供銷社里沒有別的門,但有個通往后院的小倉庫,那里有一扇厚實的鐵皮門。
三人連滾帶爬地沖進后院,陸向東回身把那扇生銹的鐵門狠狠關上,又把旁邊一根粗大的頂門杠給插上。
“咚!咚!咚!”
外面的撞擊聲像是擂鼓一樣,震得鐵門上的鐵銹簌簌往下掉。
“這門撐不了多久。”陸向東喘著粗氣,抹了一把臉上的黑灰,“這幫東西力氣太大了。”
“撐過這陣火就行。”
姜芷靠在墻上,從包里掏出水壺灌了一口,“真菌怕火,更怕雄黃煙。這把火夠他們喝一壺的。”
倉庫里黑漆漆的,只有高處的一個氣窗透進來一點月光——外面的霧氣似乎被這場大火給沖散了一些。
獨狼這會兒才算是回過魂來,一屁股坐在米袋子上,兩腿還在打擺子。
“妹子……你這哪是大夫啊,我看你是太上老君煉丹房出來的吧?那一桶東西扔出去,比炸藥包還狠。”
“那是科學。”姜芷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,“怎么,還想讓我給你講講反應原理?”
“別別別,我這腦子裝不下。”獨狼連連擺手,隨即又想起了什么。
“不過話說回來,這鎮上的人怎么都變成這副德行了?那幫傭兵干的?”
陸向東打開手電筒,四處照了照。
這是一間雜物倉庫,堆滿了還沒賣出去的農具和勞保用品。
在一張落滿灰塵的辦公桌上,放著一個收音機和一個攤開的筆記本。
“看來有人在這值過班。”
陸向東走過去,拿起那個筆記本。
紙頁有些受潮,字跡也是歪歪扭扭的,像是誰在極度恐慌中寫下的。
“光頭,死哪去了?”
姜芷突然想起那個被他們仍在車里的俘虜,“不會被這幫怪物吃了吧?”
“那孫子機靈著呢,剛才亂起來的時候我看見他鉆車底下了。”獨狼撇撇嘴,“這會兒指不定在哪裝死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