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講沉聲詢問。
“數百年的動亂,我們自身都難保,哪還有功夫謀求未來?”
沈妍嘆息一聲,聲音動聽,但依舊有種淡淡的挫敗。
“不過聽說其他書院在危亡之際,為了保留火苗,將一些種子投了過去,也不知真或假。”
“就算是真的,恐怕部分了解真相之人也絕望了吧?”三長老道。
這是避不可免的。
尤其是那些保留有記憶,去往陰間的人。
若他們知曉,栽培他們的道統毀滅了,文道岌岌可危。
又有幾個人能矢志不渝,堅定前行?
這條路,壓力太大了。
哪怕是李講,他的道心之所以會堅不可摧,有很大一部分原因,還是因為金色大書。
若沒有它,連李講自己都不敢肯定會堅定文道。
更別說那些前路茫茫,一片灰暗的人了。
誰敢肯定這條路能見到太陽?見到光明?
“無上大教……今日算是見識到了。”
李講神情復雜,他高度沒到,所以很多手筆連想象都做不到。
“先生,我們初次見面,真沒想到,您居然愿意將這么多珍貴的消息告訴我。”
很多時候,信息就是生命。
三長老愿意將這些透露給李講,這份人情比一路護送沈泥還要沉重。
李講將桌上的竹簡推向沈妍,道:“要不這樣吧,這本經書我就不要了。”
站在桌子邊,還沒桌子高的大胖小子沈泥聞言,一雙眼睛瞪得如銅鈴。
別說是他了,就連蕭策,沈妍也很吃驚。
這可是鎮國級別的醫道經文,價值昂貴,哪怕是借閱,都足以令一些修士傾家蕩產,更別說贈予了。
李講眉頭都不皺一下便將其推回,屬實是出乎了幾人的意料。
“公子,一碼歸一碼。”
沈妍很快便反應過來,嫣然笑道:“你欠的是三長老的人情,還我經書作甚?”
“這……是我唐突了。”李講回過味來,也發現自己做得不對。
三長老擺擺手,“別與我客套,我今天之所以告訴你這些,原因很簡單,只是因為你寫的那首詩罷了。”
“什么詩?”沈泥眨著大眼睛問。
蕭策面無表情。
沈妍美眸望來,顧盼生輝,一副很期待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