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周大紅就喜歡背地里說人壞話,又不承認。
黃桂蘭是又氣又沒辦法,這時,周大紅又笑盈盈道,“桂蘭,我這就去給你取醬油?!?/p>
等周大紅出來的時候,取來的卻是一個空醬油瓶。
安安拎著不對勁兒,“周婆婆,咋都空了?”
“我中午借過來的時候,就只剩一點了。”周婆婆撒了謊,其實是她剛剛進去的時候,把一大瓶醬油全倒進自己的搪瓷缸里了。
安安氣不過,“你胡說,明明我媽媽早上才剛剛打滿的一整瓶醬油。”
周婆婆臉色沉下來,“你這孩子咋凈撒謊,該不會你是媽媽沒打醬油,把這醬油錢揣自己包里貪了,卻污蔑我把醬油用完了吧?”
說完,周大紅望向黃桂蘭,“桂蘭啊,你請的這個小保姆人品可真不行。她今天貪一瓶醬油錢,明天貪一斤米錢,回頭都說借給鄰居了,這一個月下來不知道得貪你們家多少錢?!?/p>
黃桂蘭是個性子柔軟的,和別人吵不來架,卻很生氣,“你胡說八道什么,小喬同志不是那樣的人?!?/p>
她是相信喬星月的。
分明就是周大紅貪了小便宜,把這整瓶的醬油都給倒空了,還來栽贓小喬同志。
黃桂蘭又找不到證據,只能把這股氣憋在心里。
自己可以受氣,但別人不可以污蔑小喬同志。
“大紅,我要是聽到你在背后再嚼小喬同志的舌根子,再說她和安安寧寧的半點閑話,我可是要叫家屬委員會的陳主任來評理的?!?/p>
家屬委員會的陳主任,專門調節院里的各種矛盾糾紛。
像周大紅這種亂給同志扣帽子的人,查實了,是要接受批評教育的。
反正,黃桂蘭絕對不允許任何人,說喬星月母女三人半個不字。
“桂蘭,我好心勸你提防著你家那寡婦小保姆,你卻要找陳主任批評我,你安的啥心?”
“你家那小保姆長得跟狐貍精似的,又是個寡婦,她指不定打著勾引你家幾個兒子的主意。說不定,她連謝師長這樣上了年紀的老干部都想勾引。你不留個心眼,你還護著她,你缺心眼吧?”
黃桂蘭氣到臉色發青,“你胡說八道什么,小喬同志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,不偷不搶,勤勤懇懇,做事本分,不是什么狐貍精?!?/p>
黃桂蘭從來沒有跟人打過架。
這會兒卻想沖上去,把周大紅的這嘴臭嘴給撕爛了。
周大紅剔了剔牙,一聲嘲諷道,“就她長得那模樣,不是勾引男人的狐貍精,是什么?到時候你男人和兒子都被勾引走了,可別后悔。我可真是好心提醒你?!?/p>
這話氣得黃桂蘭肺都要炸了,可她一個教書育人的教授,當了幾十年知識份子的她,實在不知道該怎么罵人。
這時,堂屋里又走進來一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