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肖松華跟你提起過,我準備向部隊打離婚報告的事了?”
“嗯!”
“陳嘉卉同志,我媳婦和兩個娃很有可能已經(jīng)在四年前被淹死了。就算我恢復單身,我也不會考慮個人問題。”
“謝團長,你可能誤會了,我,我今天過來,就只是想幫忙貼報紙,沒有想打聽你的事情,我……”
陳嘉卉把手中的報紙越捏越緊。
她抬頭想要解釋,抬頭時視線剛對上謝中銘的眸光,就燙得趕緊把頭又低下來。
“你聽我把話說完。”
“……”
“陳嘉卉同志,這么多年你一直不談對象,我大概知道原因。但是我不想耽誤你。”
“謝團長……”
不等陳嘉卉說完,謝中銘斬釘截鐵,“我心里有人了!我真的不想耽誤你!”
原本低著頭的陳嘉卉,猛地抬頭。話在喉嚨里滾了兩圈,怎么也發(fā)不出聲音,干凈纖長的眼睫毛像蝴蝶翅膀似的顫兩下,那點柔弱,風一吹就會碎似的。
饒是任何一個男同志,見了陳嘉卉這般模樣,定會生憐香惜玉之心。陳嘉卉本就長得漂亮,以前在錦城的時候,她可是錦城軍區(qū)一枝花。可謝中銘瞧著她這般模樣,不但沒有半點憐惜,反而心硬如石。
陳嘉卉忽而擠出一個笑容來,可臉頰邊上露出的淺淺梨渦卻帶著一股傷感,“那挺好的呀,謝團長,當初你和你媳婦結(jié)婚也被迫的。你要是真有心上人了,也是一件好事。那個,我,我去幫小陳刷米糊去了。”
陳嘉卉像個逃兵似的,從謝中銘身邊隔的遠遠地繞過去。到了小陳旁邊,她一直在刷米糊,貼報紙,像個機器一樣,小陳跟她說了什么,她聽不見。
她腦海里,只有謝團長的那一句——他心里有人了!
命運咋就這般捉弄人?
謝團長單身的時候,突然闖出個胖丫來。謝團長好不容易要離婚了,他又有心上人了。
“陳同志,你咋哭了?”
“沒事,風迷眼了。”
“哪來的風呀?”
“貼報紙吧,一會兒貼不完了。”
肖松華領著安安買完冰棍回來的時候,瞧著陳嘉卉隔著謝中銘老遠了。這專門給她制造的機會,咋還不知道把握?他走過去把多余的冰棍遞給陳嘉華,“你給中銘拿根冰棍去?”
“我不去!”
“咋啦?”
“我貼報紙,沒咋。”既然這是命,以后她會努力放下謝中銘,默默祝福他,她不愿讓肖松華看到自己眼里的淚,趕緊移到別處去貼報紙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