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嚴重,按時吃藥,多注意著就沒啥事。”
謝江答后,又說,“中銘,我和寧寧都是左肺氣道先天性狹窄引起的哮喘。要不是醫生說很多哮喘病病人,都有這種肺部缺陷構造,我又要懷疑安安寧寧真是我的親孫女了。”
開車的肖松開插了一句,“謝叔,看樣子您是真的很喜歡孫女呀。讓中銘趕緊再娶一個,說不定真能給你生個寶貝孫女。”
肖松華看向謝中銘,又道,“中銘,你們家不是也有雙胞胎基因嗎?”
謝中銘的堂哥,就有兩個雙胞胎兒子。
還有老太太陳淑英,早年生完謝江后,也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,但是因為那個年代各種條件不好,雙胞胎在肚子里憋了氣,生下來的時候全身通紫,當天就因搶救無效而夭折了。
謝江看著開車的肖松華,問,“松華,你覺得喬星月同志,怎么樣?”
“謝叔,你這是準備讓喬同志給您當兒媳婦?”開著吉普車的肖松華有些震驚,他沒想到連謝江也如此認可喬星月。
一想到陳嘉卉這些年因為謝中銘,一直不談對象,肖松華真怕陳嘉卉因此熬成了老姑娘,他特意補充了一句:
“謝叔,我覺得嘉卉同志和中銘就很般配。之前中銘說了一句要等到晉升團長后才考慮個人問題,嘉卉同志就一直等著。是個很專一的同志。誰知道中銘去茶店村會遇上胖丫這等事。現在既然胖丫和娃都掉河里淹死了,嘉卉也單身……”
沒等肖松華說話,謝中銘斬釘截鐵道,“別亂點鴛鴦譜。”
“你小子不厚道。”握著方向盤的肖松華,看了看前面的路況,又瞪了謝中銘一眼,“人家嘉卉等了你這么多年,你真的一點也不考慮他嗎?”
這時,陳嘉卉的模樣映入腦海。
可謝中銘的內心卻平靜如波。
“我沒讓她等!”
“謝中銘,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?嘉卉多可憐呀。”
“心疼?”謝中銘側頭,看著開車的肖松華,冷冷開口,“那你你娶她。”
“我,我……”肖松華那股子能扛百斤的硬氣勁兒,瞬間像被扎破的輪胎一樣泄了勁。
原本鐵血般的硬漢聲兒,忽然有些結巴,鋼筋般挺拔脖頸漫上一層紅,“你可別亂開玩笑,我和嘉卉只是純革命友情。就算我們從小一起長大,我對她最多也只是像哥哥關心妹妹一樣。”
眼見搞不定謝中銘,肖松華只好把目標放在謝江身上,不由開始勸說。
“謝叔,我覺得喬同志雖然人挺好的,長得漂亮,人也能干,但是畢竟她死了丈夫,還帶著兩個娃,配中銘的話多少有些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謝江斬釘截鐵,“松華,你可別說星月配不上咱家老四這樣的話。我還怕星月這丫頭看不上我們家中銘是一個二婚的呢!”
“謝叔,單純論長相來看,喬同志確實和中銘蠻配的。可是這也門不當,戶不對啊。”
“我們謝家可不講究門當戶對那套虛的,只要人品好,和老四有緣分,和老四在一起能好好過日子就行。”
說這句話的時候,謝江眼神亮得很。
陽陽光透過車窗落在他鬢角的白霜上,照得他挺拔的坐姿像是車窗外的老槐樹似的,穩穩當當立在那兒。
這股清正剛直的勁,沒有半分長輩的擺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