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喬星月握著座椅鐵架子的手,用力緊了緊。
她的臉色也繃得有些發緊,白皙的臉蛋上,是清晰可見的陰沉,她沉聲道:“我只是在報紙上,看到了謝同志的尋人啟示。”
隨即,胸口堵了一口惡氣,又道,“謝同志,你和你媳婦有娃嗎?”
她不知道,謝中銘是否知道她當時懷了他的娃,還給他生下了兩個娃。
大概率,也是不知道的。
二八大杠又輾過一個坑洼。
謝中銘根本沒注意到前方的路況。
對胖丫,他多多少少有些愧疚,“我也是上個月才知道,胖丫給我生了兩個娃。胖丫和兩個娃,都已經掉昆城的護城河,被大水沖走了。”
他的聲音漸漸低沉。
如此一來,喬星月也就明白,謝團長為啥要登尋人啟示了。
謝團長是兩個月前去的茶店村。
也就是說,直到兩個月前,他才知道“胖丫”早就失蹤了。
上個月她和謝叔一起去昆城醫院時,謝團長也跟著去了昆城,并且還去了當年她端過盤子的國營飯店。
大概當時,他才順著國營飯店這條線條,得知身為“胖丫”的她,給他生了兩個娃。只是當時國營飯店的人,都以為她背著兩個娃掉進河里,被大水給沖走了。
也就有了他的尋人啟示。
她九死一生給他生下兩個娃,只換了一則尋人啟示。
這五年他不管她和娃的死活,哪有半點當丈夫的樣子?既然娶了她,就不該如此不聞不問。
否則就別娶。
且不說她和謝中銘沒有半點感情,就是有感情,這樣的狗男人,喬星月也不稀罕。
謝中銘突然問,“喬同志,這些年你一個人帶著兩個娃,嘗盡辛酸,百般辛苦,你有沒有想過重新再嫁個人,重新組建一個家庭,也好有人幫你分擔?”
問出這句話,謝中銘握著車龍頭的手又用力緊了緊。
掌心里有汗。
腳下的動作也不由放緩。
風從他耳邊拂過,有細細的聲音,卻沒有她的回答聲,他握著車龍頭的手不由又緊了緊。
喬星月不答,反問,“謝同志,你有沒有想過,如果你把你的媳婦接到部隊來隨軍,她和娃就不會掉到河里淹死?”
這聲音冷冰冰的,聽在謝中銘的耳朵里,甚至還帶著某種他不太明白的責備和怒意。
不管怎樣,他是愧疚的,“這件事情,責任確實在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