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是哄媳婦高興,啥事都聽媳婦的話的唯命是從的丈夫的口吻。
這兩人相處起來,咋看著像鬧別扭的兩口子?
黃桂蘭也是納悶了,自從昨天老四把星月喊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后,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完全變了樣,到底咋回事?
謝中銘又把手中的毛巾遞了遞,“喬同志,外面熱,你還是洗把熱水臉,涼快涼快吧。”
喬星月笑也不笑一下地接過熱毛巾,“謝謝,下次不用這么殷切,我不習慣別人這么照顧我。”
謝中銘身姿站得筆直,一雙認真的目光完全落在喬星月身上,“照顧你和安安寧寧,也是應該的。”
見黃桂蘭和老太太進了堂屋,謝中銘這才抽開目光望過去,“媽,今天晚上喬同志就不做晚飯了,我帶著她和安安寧寧去國營飯店吃。晚飯辛苦你做一下。”
黃桂蘭以為謝中銘要向喬星月表白,或者是昨晚早就表白了,兩人有啥更進一步的發展。
她扶著老太太在太師椅上坐下后,想也不想一下道,“好呀,你們出去吃。”
說著,黃桂蘭還從自己的包包里,掏出一方手帕來,把里面的錢數了數,大概有二十幾塊,全給了謝中銘,“中銘,安安寧寧喜歡吃肉,多點些肉,別舍不得花錢。”
謝中銘接了錢,道,“媽,你進屋來一趟,我有話要跟你說。”
說完,挺拔如松的身影,先黃桂蘭一步,進了黃桂蘭的屋子。
黃桂蘭趕緊跟腳跟過去,進門后見謝中銘關緊了房門,她好奇道,“中銘,啥事呀?你不會是要跟媽說,你對星月表白了,星月同意要跟你處對象了,要媽趕緊準備辦喜事吧。”
黃桂蘭不等謝中銘開口,吧啦吧啦,說個不停,“那媽得趕緊準備準備,三轉一響肯定是必須買的,還得給星月一筆彩禮。你張叔娶兒媳給了女方兩百塊的彩禮,我覺得還不夠。我們得給星月六百彩禮。安安寧寧也得包紅包。”
黃桂蘭補充,“哦,對了,中銘,你也得趕緊去申請自己的家屬院了。婚后,你和星月帶著安安寧寧,也不能再住在爸媽家了。你大哥二哥娶了媳婦后,都是自己住自己的,你們小兩口得有自己的空間。”
“媽。”謝中銘打斷道,“確實應該準備三轉一響,還有彩禮,但不是現在。我和喬同志的事情,也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。反正你放心,你喜歡喬同志這個兒媳婦,不管如何,我都會留住她,讓她在咱家好好享福。她以前過的日子夠苦的,我再也不愿讓她和兩個娃受半點苦了。”
等喬同志不生氣,不再堅持要離婚了,他就告訴爸媽和老太太,星月就是胖丫,安安寧寧就是他們的親孫子親曾孫。
到時候,爸媽和老太太肯定做夢都要笑醒。
“你老實跟媽說,星月是不是同意給你處對象了?不對,聽星月的語氣像是生氣了,她還沒同意吧?你昨天晚上又說啥,不會和胖丫離婚,現在又說要把星月留下來。中銘到底咋回事,你把媽都給繞暈了。”
“媽,反正喬同志是你唯一的四兒媳婦。這件事情,我過段時間再慢慢跟你講清楚。你先把這些年我存在你那里的錢,都拿給我,我有用。”
這些年,謝中銘沒升團長的時候一個月工資加津貼是四十八塊錢。
升了團長,慢慢漲到一百六十八。
前期每個月給茶店村寄三十八,后期每個月寄一百塊,剩下的錢自己不怎么花,都存在黃桂蘭這里了,但是存的不多,因為胖丫媽不知道騙了他好多次說是胖丫在村里惹了禍事要賠錢,除了每個月寄生活費,他也貼了不少錢。
黃桂蘭二話不說,趕緊去把柜子里把包在帕子里的錢,拿出來。
攤開帕子,里面一共有三疊錢用皮筋捆著,最薄的那一疊是謝中銘的,“中銘,這些年你給胖丫寄錢,胖丫媽坑你錢,你攢的錢最少。老三和老五不怎么花錢,都存了七八千了。只有你,才一千八百多。媽都拿給你,你全拿給星月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