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車依舊哐當哐當地往前行駛著,那哐當聲輾過了喬星月的胸口,也輾過了謝中銘的胸口。
喬星月著那個七歲的小男孩,謝中銘卻擔憂著她。
6號車廂的人看到有乘警經過,忙問發生了什么事情,周廳長停下來說了幾句安撫的話,后又跟上喬星月他們。
很快,四人來到了8號車廂門口。
站在門口的乘警人員,朝周廳長敬了禮。
周廳長點點頭,“這兩位同志是過來幫忙的,讓他們進去。”
“星月,你走我后面。”謝中銘拽住了喬星月的胳膊。
這次除了掌心里的力道讓喬星月覺得格外用力以外,她還感受到謝中銘微微的輕顫,不是他害怕,是他對她的擔憂。
喬星月心領神會,“相信我。”
隨后,她望向周廳長和高同志,“你們可不可以幫我拿個毯子,或者衣服,再拿一件寬松的衣服給我裝。我要裝孕婦。”
高同志眼前一亮,“這個主意好。”
很快他們找來了喬星月要的東西,喬星月換上了一個寬松的棉衣,上面有濃濃的汗水,應該是從哪個胖子身上脫下來的,但也顧不得汗水味了。
她把多余的衣服塞到肚子里,里面用繩子纏緊作了固定。
這樣一來,歹徒見了她,更會降低防備心理。
謝中銘還是不放心,他也找其余車廂和同志,把身上的軍綠色的褲子和軍綠色的襯衣給換了下來。
只不過火車上很難遇到像他這樣身高一米八七的男同志,穿在他身上的粗布衫短了一截,身下的大腰褲也短了一截,露出一截長長的小腿來。
“星月,一會兒我倆就扮成兩口子,我扶著你進去。”謝中銘說話時,已經挽住了喬星月的手。
喬星月點點頭。
她能感覺到謝中銘對她的在意和緊張,心里一陣莫名的暖意涌上來。
旁邊的周廳長道,“你們不是本來就是兩口子,為啥要扮成兩口子?”
就在剛剛喬星月換裝的時候,周廳長和高同志也換了鄉親們的衣服,不再是乘警裝扮。
8號車廂的氣氛十分緊張。
一個約莫三十歲出頭,個頭不算高,卻壯實像像塊糙鐵,上身套著洗得發白起球的綠布衫,袖口卷到胳膊,胳膊上有幾道觸目驚心的刀疤的男人,拿槍用力抵在小男孩的太陽穴。
那小男孩已經出現了緊張害怕過度的失溫反應。
車廂原本混雜著煤煙味和汗水味的空氣,驟然凝固。
所有的人已經聞不到臭汗味,一動不敢動,有的人坐著,有的人站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