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方誰也沒有輕舉妄動。
“麻匪這活不好做,過得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。二位若是能回頭,還是盡早抽身吧。”
留下一句忠告,江逾白拎著肉,轉身離開,看他的身影,一點都不像是被鐐銬束縛的行動笨拙。
嗯,剛剛動手的時候也不像。
唰得一下就開瓢了。
“…他人還怪好的嘞。”
望著青年離去的方向,其中一個面相更加憨厚的麻匪,忍不住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,目露向往,長得好看又不顯得兇惡,娶媳婦都不用彩禮錢了吧?
同行給了他后腦勺一巴掌:“那石頭是沒拍在你身上,還他人好。”
“他給這當兵的開膛破肚的時候你怎么不說?依我看,至少手上人命兩位數起步,這帶著肉回去,說不定就是拿來吃的。快點搜身,趕緊走了!”
“走?走去哪?”
憨厚漢子有些不理解,頂頭老大交給他們的任務都還沒完成呢。
“等會兒你不想看到其他解差也進林子里來要我們小命,就動作快點趕緊走!”
事實也正如這個麻匪所猜想的那樣。
江逾白在走之前,是特意拿走了點特產的,借用了一點對方的血肉摁進懷里,讓自己看起來也受了刀傷的一樣。
所以當他半身是血,又一次踉踉蹌蹌地跑出林子的時候,包括大黑在內的一干解差都驚呆了。
夜不收出身的張百戶居然栽了?
江逾白演的入骨三分,畏懼和后怕交雜,腿肚子都在打顫,手還在死命捂著自己的傷處。
大黑等人甚至沒有細問,瞧著好像事態超出預期,管你什么百戶千戶,保住小命最重要,哪里還能管的了別的?
就他們這大貓小貓三兩只,真遇上麻匪大部隊,那是給人送菜呢。
要知道,這可是張百戶都沒了啊。
張百戶的死就是極大的威懾了。
要知道流放犯人興許還能活,但他們這些官府出身的,那一定是十死無生的。解差們慌忙行動起來,拿著棍子就開始催促流放隊伍中人趕緊起身趕路。
還休息?!再休息就別想醒著了!
“身負刀傷”的江逾白無人搭理,也只能是默默一邊流血一邊跟在隊伍后面掛著。
他回頭看了一眼林子,風吹動林中樹葉嘩啦嘩啦作響,仿佛有幾十人的隊伍正在密林中穿行一樣。
這一番動靜,把本來就是不是什么特別精于武藝的混子解差們嚇得夠嗆,直接帶著隊伍跑了起來。
江逾白:…壞了,玩脫了,這下要追不上了……
還好是江玉成和春兒她爹知道江逾白還有點用處在身,回過來架著江逾白就跟著隊伍一路狂奔。
“你無礙吧?”江玉成氣喘吁吁,還不忘追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