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麻匪腿肚子都在打戰,都是平頭老百姓而已,平日里最多也就殺只雞,哪個不怕當兵的?不然也不會有那一句“兵過如蓖”了。
兩個麻匪恨恨的,早知道剛剛就不放走江逾白了。
江逾白在林子里的確是注意到了這兩個麻匪的,他很確信這兩個人也看到了自己,不過他沒有打草驚蛇,而是裝作不經意的又轉了出去,一路上順手做了些小布置。
麻匪們本來也就沒膽子殺人,見他走了,便繼續看流放隊伍里哪家小媳婦可人兒了。
麻匪與解差對峙。
張百戶眼睛亮了,他手從腰間佩刀上挪開。
這不是瞌睡來枕頭是什么,他上前兩步,和麻匪們面對著面,實際上則是已經在默數,準備反手給站在他后面的江逾白一刀斃命了。
誰知道江逾白干脆沒等,他直接就是一石頭對著張百戶的后腦砸了過去。人體的后腦是最脆弱的,腦干和延髓是人體的生命中樞,但卻沒有骨骼的保護。
哪怕是以江逾白現在這樣身體素質,也是輕松破開了張百戶的防御。
這一下,直接就給張百戶開了瓢。
血花沒怎么飛濺出來,全染在石頭和頭發上了。張百戶的后腦很明顯凹陷下去了一塊,隨后沒有半點掙扎,身體直接就軟軟倒了下去。
在兩個麻匪面前,露出了他身后側方站著的,還舉著石頭,面上古井無波的江逾白:“別怕。”
麻匪:……
好像有哪里不太對。他們幾個,到底誰才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麻匪?
這位是敵我識別系統出錯了,打錯了人是嗎?
兩位麻匪相視,都是困惑:“這是咋了?”、“我也不知道啊,他上來就給自己人咔咔一頓錘,還叫我們別怕他。”
江逾白笑了。
這顆釘在流放隊伍里的釘子,終于被他拔了出去,心里自然是愉悅的。他想要笑,便就笑了,哪怕弧度非常小。
這兩個麻匪對張百戶來說是好枕頭,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好枕頭呢?
麻匪們本來就精神高度緊張,現在看到江逾白那個殘忍的笑,腿肚子打戰的比剛剛的對峙張百戶的時候還要狠。
至少剛剛還沒咋見血呢。
這人看著文弱,下手卻忒狠。
江逾白丟開了石頭,壓住想要喘息的病理本能,盡可能穩住聲息道:“這位大人身上還帶著些銀兩,二位如若不棄的話,盡可以拿去花用。”
“今日在此,便是什么都沒有發生,只有個倒霉解差摔了,后腦著地沒了聲息。”
麻匪們被殺氣懾得有些戰戰兢兢。
“是是,我們剛好路過,這才撿了漏。”
江逾白蹲下身,抽出張百戶腰間的佩刀,在麻匪們的積極配合下達成了一致意見,相互交換了武器。
麻匪們得到精鐵鍛造的軍式佩刀,江逾白則得到了一把小巧的易于隱藏的武器。他達成了所有目的,面朝兩位麻匪,后退了幾步。
雙方誰也沒有輕舉妄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