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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趙月娥吃癟,裴思源更是急得直跳腳。
這顯然與他母子二人謀劃的截然不同!
無計可施,趙月娥只好扯著嗓子朝院外喊:“兄長!你快來為我們母子主持公道啊!”
趙建章叼著草莖晃進來,粗布褲腿上沾滿泥點。
他瞇著眼打量情形,突然伸出五根粗短手指:“侯爺,此事不能這般了結。便是嫖宿暗娼也需要付銀錢,我妹可是良家子,五百兩不算多吧?”
“五百兩?”我氣得腹部發緊,“你們這是訛詐!誰能證明這是侯爺所為?”
趙月娥猛地扯開衣襟,露出更多紅痕:“不是他還能是誰?難不成是我自己掐的?”
她哭嚎著癱倒在地:“哎喲!我的命好苦啊——”
那副撒潑打滾的模樣活像個悍婦!
“住口!”裴時安突然厲喝,驚得趙月娥打了個嗝。
他將我護在身后,從袖袋掏出一疊銀票甩在趙建章臉上:“拿了錢就滾!再敢來鬧,休怪本侯不客氣!”
銀票簌簌落了一地。
趙建章慌忙去撿,趙月娥也顧不上哭,撅著身子跟著撿。
裴時安厭惡地瞥了眼那對兄妹,攙著我往內室走。
裴思源頓時急了,小跑著拽住裴時安的衣袖。
“爹爹!那我怎么辦?”
“隨你。”裴時安頭也不回,“你要跟你娘走,就立刻回屋收拾行李。”
裴思源的眼珠滴溜轉。
他瞅瞅自己寒酸的親娘,又看看長身玉立的裴時安,立即識時務地喊道:“兒子自然要跟著爹爹!”
我在心下冷笑。
這小孽障倒是精明,知道跟著誰才能錦衣玉食。
可裴時安面上毫無喜色,只冷聲道:“選好了就別反悔。日后若讓我發現你與趙月娥再有往來——”
他指向院門沉聲道:“便與她一同滾出侯府。”
裴思源點頭如搗蒜,卻趁裴時安不備,朝我投來怨毒的一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