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已經說得很直白了——
她愿意用自己的人脈,甚至身體,換侯亮平一條活路。
陸則川終于抽回手,從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,扔在桌上,聲音冷了下來:“鐘女士還是先看看這個吧。”
鐘小艾疑惑地拿起文件,翻開第一頁,臉色就變了。
里面是侯亮平跟趙瑞龍的通話錄音文字版,還有一張照片——侯亮平在山水莊園的包間里,跟一個陌生女人靠得極近,手還搭在對方的腿上。
“這……這是假的!”鐘小艾的聲音發顫,手指捏著文件,指節泛白,“侯亮平不是這種人!是你們偽造的!”
“偽造?”陸則川冷笑,“錄音是省紀委技術科恢復的,照片是山水莊園的監控拍的,你要是不信,可以拿去鑒定。”
“鐘女士,你以為侯亮平跟你說的‘在查趙瑞龍’是真的?他早就跟趙瑞龍勾結了,幫趙瑞龍通風報信,換的是趙瑞龍給的好處——那套你在京城的海景房(什剎海環湖獨棟別墅),首付就是趙瑞龍給的吧?”
這話像把刀,直接扎在鐘小艾心上。她臉色瞬間慘白,手里的文件掉在桌上,茶水灑在上面,暈開了字跡。
她確實知道那套海景房的首付有問題,侯亮平跟她說“是朋友借的”,她當時沒多問,現在才知道,是趙瑞龍給的贓款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的?”鐘小艾的聲音帶著哭腔,剛才的傲氣和誘惑全沒了,只剩下慌亂。
“我要查的事,沒有查不到的。”陸則川靠在椅背上,看著她狼狽的樣子,語氣里沒半點同情。
“鐘女士,你剛才跟我談交易,談人脈,談誘惑,可你連自己的丈夫做了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你以為靠你父親的背景,靠你的這點手段,就能讓我放了侯亮平?你太天真了。”
他頓了頓,眼神更冷:
“還有,別拿我父親跟你父親比。我父親陸仕廷,一輩子沒拿過別人一分錢,沒為私人辦過一件違規的事。你父親呢?前年幫你表哥違規拿地的事,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?”
鐘小艾的臉徹底沒了血色,癱坐在椅子上,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。
她知道,陸則川這話是在警告她——別仗著背景胡來,他手里不僅有侯亮平的證據,還有她父親的把柄。
“你到底想怎么樣?”
“我不想怎么樣。”陸則川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夾克的領口,
“侯亮平的案子,我會依法辦理。你要是想幫他,就勸他老實交代,把跟趙瑞龍的勾結都說清楚,或許還能從輕處理。要是再想著用歪門邪道,別說侯亮平,連你父親,都可能被牽扯進來。”
他走到門口,又回頭看了一眼,鐘小艾正趴在桌上哭,肩膀一抽一抽的,旗袍的裙擺被茶水打濕,貼在腿上,沒了剛才的優雅。
“對了,”陸則川的聲音透過門縫傳進來,“剛才你碰我的手,我有點潔癖,回去會洗很多遍。以后別再用這種手段,讓人惡心。”
說完,他關上門,把哭聲和那股刺鼻的玫瑰香,都關在了包間里。
走到茶館樓下,雨還沒停。
陸則川撐著傘,看著街上來往的車,心里沒什么波瀾。
他不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——官場里,總有人以為靠背景、靠美色就能走捷徑,卻忘了,最硬的后臺,是“依法辦事”,最管用的手段,是“手握證據”。
鐘小艾的誘惑,在他眼里,不過是一場可笑的鬧劇。她以為夫妻情分能當籌碼,卻不知道,在利益和證據面前,那點情分,脆弱得像張紙。
然而,陸則川不知道的是,就在陸則川離開后不久,鐘小艾早已恢復了往日的冷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