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趙瑞龍看著自己的手,臉上滿是驚恐——他沒扣扳機,是槍走火了。
祁同偉反應(yīng)最快,一個箭步?jīng)_上去,抓住趙瑞龍的手腕,用力一擰。
“哐當”一聲,槍掉在地上,被旁邊的便衣?lián)炝似饋怼?/p>
“銬起來!”
祁同偉喊了一聲,便衣掏出手銬,把趙瑞龍的手反銬在身后。
趙瑞龍還在掙扎:
“沙瑞金!你騙我!我要舉報你!我手里有你的證據(jù)!”
祁同偉按住他的肩膀,把他往門口推:“有什么話,跟我回省廳說?!?/p>
路過沙瑞金身邊時,祁同偉的腳步頓了一下,小聲說:
“沙書記,您沒事吧?我已經(jīng)讓人聯(lián)系省廳應(yīng)急指揮中心了,馬上會有人來接您?!?/p>
沙瑞金點點頭,臉色還是蒼白的,沒說話——他現(xiàn)在滿腦子都是趙瑞龍說的“證據(jù)”,不知道趙瑞龍到底握了他多少把柄。
高育良的書房里,陸則川看著監(jiān)控屏幕,嘴角勾起一絲笑意。
剛才的槍響,通過監(jiān)控傳了過來。高育良放下茶杯,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:“走火了?倒是省了我們不少事。”
陸則川拿起對講機,“干的不錯,先把趙瑞龍帶回省廳,嚴加看管。沙瑞金那邊,別跟他多話,等他自己聯(lián)系我們?!?/p>
“收到?!?/p>
陸則川掛了對講機,一旁的高育良笑著看向陸則川:
“趙瑞龍手里有沙瑞金的證據(jù),咱們要不要趁這個機會,把沙瑞金也拿下?”(這是高育良對這個女婿的的考驗)
陸則川搖了搖頭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:“哈哈,高書記這是在考我?不急。趙瑞龍的話不一定可信,就算有證據(jù),也得等他交出來。現(xiàn)在拿下沙瑞金,名不正言不順,容易引起中央的懷疑。”
他頓了頓,繼續(xù)說:“官場不是比誰狠,是比誰能等。沙瑞金現(xiàn)在慌了,肯定會去找鐘家?guī)兔Α?/p>
咱們只要盯著鐘家,就能找到更多的把柄。到時候,不用咱們動手,中央自然會處理他。”
高育良笑著說道:“你說得對,行百里者半九十,越是這種時候,越要沉得住氣?!?/p>
他端起茶杯,卻沒有喝,只是看著杯中浮沉的茶葉,仿佛在看這漢東的政局。
“則川啊,”他聲音放緩,帶著一種歷經(jīng)風浪后的深沉,“沙瑞金現(xiàn)在就像這杯中的茶葉,看著還在水面掙扎,實則根底已經(jīng)空了?!?/p>
“鐘家這壺熱水,不會一直為他燒著。趙瑞龍這一鬧,等于直接捅破了那層窗戶紙,
把他和鐘家那點心照不宣的交易擺到了臺面上。這是大忌。”
他輕輕吹開茶葉,呷了一口。
“我們現(xiàn)在要做的,不是急著去撈這條快要沉底的船,而是要把水攪得更渾些。
讓趙瑞龍手里的‘證據(jù)’,像魚餌一樣,自然飄到該去的地方。自然會有人,比我們更急著去咬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