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俞懷沒有回應。
相反是付希紋,從剛才到現在她的目光始終如一的在沐苒箐身上,她這個人向來只相信自己所知道的一切,那些別人說的從來隨風。
沐苒箐感受著來自付希紋的死亡注視,身體是無盡的抗拒,眼神中也開始透露著些許不爽,但還是依舊禮貌的問:“明夫人從剛才起就一直盯著我看,難不成是我臉上有什么東西?”
付希紋被她直白的問話噎了一下,隨即掩唇輕笑,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,她的聲音依舊是那副溫婉的調子:“小姑娘說笑了,只是覺得見你太過于熟悉總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既視感,所以才多看了幾眼。”
她頓了頓,目光轉向明俞懷,她問:“俞懷,你覺不覺得這位小姑娘很熟悉啊。”
被這一問,明俞懷這才臉上有了些許變化,他的視線在沐苒箐臉上停留了片刻,讓人看不真切情緒,隨即淡淡“嗯”了一聲。
要說一開始,明俞懷全然沒有仔細去觀察沐苒箐的樣貌實屬正常,畢竟一個明家的掌權人怎么可能會花一秒落在一個普通人身上,只為觀察他。在醫院里,會因為情緒導致自己有些錯亂,也導致無心觀察。可現在呢,那眉眼他好像的確感覺到了,但卻不是像她。
又會是誰呢?
或許是覺得自己這樣平常少見,他又補充道:“也可能是見過的哪位故人。”
這話說似隨意,卻像一層薄冰,覆蓋在漣漪湖面上。
沐苒箐聽到這話,心中冷笑一聲,她當然明白話中的意思。
只是故人?
從來就與明家素無瓜葛,又何來故人之說?
她面上不動聲色,只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,以此掩飾眼底的譏誚。
從剛才到現在沐苒箐便沒有離開到自己的座位,雖然在面對長輩時自己是應該起來一下以示表示敬重,但如果是他們,那起不起來又有什么關系呢?
一旁的程俏作為這場關系的外人將這一切盡收眼底。
沐苒箐放下手中的茶盞,發出輕微的碰撞聲,打破了這場微妙的沉默。
她起身,語氣不咸不淡地開口:“明家是何等人家,明先生明夫人又怎么可能見過呢?”
“我還有事,我就先走了。”經過付希紋身旁,還不忘道一聲恭喜:“明夫人快生了吧,我在這祝明夫人給明先生生一個小棉襖。”
明明是祝福的詞,但從沐苒箐的口中說出來的感覺卻譏諷無比。
離開后,沐苒箐又一次回到了她先前的角落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墻壁,目光投向觥籌交錯的人群。
盡頭那扇敞開的大門,伸手不觸五指。
那頭的喧囂與她所在的寂靜仿佛是兩個世界,她像一個局外人,冷冷地注視著這場的一切。
“早知道剛才就不離開了,還是那里的視線絕佳,這里除了一些。。。。。。就沒有她感興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