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依嘴角的笑意猛地一滯,旋即不露聲色道:“奴不知大人此言何意?”
男子眉心一皺,冷哼一聲道:“吾再問你最后一遍,三公主,在何處?”
柳依神色一變,面上的血色瞬間消失殆盡,但仍強作鎮定道:“奴真的不知大人所言何意,此處尋花堂,乃城中貴人消遣之地,哪有什么三公主?”
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眼中露出不容置疑的決絕,一揮手,身后的士兵立刻會意,迅速分散開來,預備在堂內搜查。
眼見形勢不對,柳依忙哀求道:“大人,這其中定是有什么誤會……”
男子對她的話充耳不聞,一把將她推開,對著她身后的幕墻仔細掃視了一番,猛地一腳踹向那扇緊閉的暗門。
伴隨著一聲巨響,暗門應聲倒下。
楚慈端坐在首位,面不改色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,輕輕抬了抬手,示意在做的其他人不必驚慌,繼而直視著領頭的男子,調笑道:“呦,這不是梁將軍嗎?”
梁縉目光如炬,兩眼緊盯著楚慈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道:“三公主好興致。”
楚慈輕笑一聲,把玩著手里的酒杯,道:“彼此彼此。”
梁縉也不驚訝,幾步走到楚慈面前,拿起案幾上的酒壺,仰頭灌下,道:“公主怕是忘了,你我之間,還有一筆賬未了。”
楚慈神色從容,慵懶地往后一靠,道:“哦?本公主怎不記得了?”言罷,輕輕晃動手中的酒杯,目光中帶著幾分不屑。
梁縉怒極反笑,再度抓起案幾上的酒壺,一飲而盡。酒水順著下顎滴落,打濕了胸前的衣襟,卻怎么也澆不滅他心中的怒火,“公主如此忘事,倒像是在下無理取鬧了。”
楚慈哈哈一笑,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反問道:“難道不是嗎?”
梁縉跨步上前,一腳踹開身前的案幾,猛地伸手,一把拽住楚慈的衣領,怒聲道:“楚慈,你究竟有沒有心?”
楚慈被他這一拽,整個人往前一傾,依舊冷靜道:“梁將軍這是做什么?難不成是想殺了本公主?”
梁縉面色鐵青地怒視著近在咫尺的人,不發一言。
楚慈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,原本紅潤的臉色逐漸泛白,卻仍不為所動。
眼看兩人僵持不下,忽聽門外有人高聲道:“公主呢?”
梁縉動作一頓,扭頭看向門口,剛聽人道了聲:“二殿下。”就見一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緩步而來,一頭烏黑如墨的垂腰長發,發絲如絲綢般柔滑,在燭光的映襯下泛著淡淡的光澤。此人身著一襲繡有精致云紋的長袍,腰間束以玉帶,掛著一枚碧綠的玉佩,行走間玉佩輕搖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梁縉見狀,這才不情愿地松開拽著楚慈衣領的手,退開幾步,垂眸行禮道:“見過二殿下。”
楚慈趁機掙脫了梁縉的束縛,快速整理好被扯亂的衣領,輕咳了幾聲,待氣息平穩后,才重新坐下,斜睨著來人,不滿道:“你怎么來了?”
那男子薄唇微抿,并未立即應聲,而是上下打量了楚慈一番,確認她無恙后,這才將目光轉向對面的梁縉,一臉看好戲地模樣,道:“你說說你們,有話好好說嘛,怎么還動起手了?”
梁縉雙手交叉在胸前,不滿地背過身去。
楚慈哼笑一聲,抬起頭來盯著眼前的男子,又問了一遍:“你來干什么?”
蘇邑昭站在綠簫身后,輕輕拽了下她的衣袖。綠簫側過臉來看了她一眼,偷偷告訴她:“這是三公主的次兄,滁國二殿下,楚平。”
聽到楚慈的話,楚平眉毛輕挑,抿嘴一笑,直接走到楚慈身邊坐下,傾身取過旁邊案幾上的酒壺,給自己倒了杯酒,嬉皮笑臉道:“我若是不來,你們怕不是要鬧得人盡皆知了吧?”
楚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,怒聲道:“我倆的事,你少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