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,怒聲道:“我倆的事,你少管!”
楚平無辜地聳了聳肩,兩手一攤,道:“好好好,我不管。”說著頓了頓,扭頭看向背對自己站著的梁縉,故意道:“梁將軍今日不會是知道我三妹妹在此,特意尋來的吧?”
這話倒是問到了點子上,楚慈也跟著一道看過去,等著對方的答答案。
梁縉轉過身來,目光在楚慈和楚平兩人身上來回掃視了一番,繼而道:“二殿下說笑了,末將今日來此,是奉旨行事。”
楚平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頓,旋即恢復了常態,似笑非笑地盯著梁縉道:“哦?奉旨行事?不知梁將軍奉的是誰的旨,行的又是何事?”
梁縉面色不變,沉聲道:“末將奉的是陛下旨意,自今日起任兗東軍副將。”
楚平眨了眨眼,故作驚訝地“哦”了聲,抬手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,道:“原來如此,倒是本公子多想了。既如此,梁將軍請便吧。”
大灃軍隊以車兵為主,常備軍主要由西六師和東八師組成。其中,西六師駐守逸都,負責鎮撫西部疆域;而東八師則戍守東都,監控東方諸侯國。兗東軍屬于東八師的分支,日常除了負責滁國東部邊境的安危外,還監護著遼東城內的治安。
梁縉自打被楚慈悔婚后就請旨去了洛南,一去就是三年,如今卻突然毫無征兆地來了遼東,更在就職當日便尋到了此處,可見這小子對楚慈還真是余情未了啊。
梁縉微微頷首,冷眼掃過室內眾人,忽地停留在了綠簫身后的蘇邑昭身上,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,卻并未多言,只是對著身后的士兵一揮手,示意他們撤退,自己則站在原地,目光緊緊鎖定著對面的楚慈,似有千言萬語欲說還休。良久,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,轉身大步離去。
楚平望著梁縉離去的背影,拍了拍楚慈的肩膀,調笑道:“看來你的這位舊情人,對你還是余情未了啊。”
楚慈怒了,眼底霎時升起一陣寒氣,斜睨著他,道:“你再胡說,信不信……”
楚平見她動怒,忙收起玩笑之色,哄著她道:“好好好,我不說了,不說了。”
見梁縉離開,柳依忙吩咐人換了新的案幾,又置辦了新的酒具。
楚平忽然視線一轉,發現了蘇邑昭,下巴輕點道:“那姑娘面生得很,新來的?”
蘇邑昭一愣,速速低下頭去。綠簫見狀,忙幫著答道:“回二殿下,這是新來的紅裳。”
楚平點了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玩味,道:“不錯,是個美人胚子。”
楚慈打斷他,道:“你來此究竟所為何事?”
楚平用手支著腦袋,嘿嘿一笑,道:“這不是聽聞三妹妹來此,特過來瞧瞧嘛。只是沒想到,一來就撞見了這么一出好戲。”
楚慈無語地白了他一眼,道:“你看也看了,鬧也鬧了,現在可以走了吧?”
楚平卻并未動身,而是湊近楚慈,小聲道:“小慈慈,不是二哥多嘴,梁縉這小子對你就是賊心不死。”
楚慈嫌棄地一把推開楚平那張幸災樂禍的臉,道:“我的事,你少管。”
楚平也不惱,仍舊嬉皮笑臉地道:“好好好,我不管,我不管。只是你這性子,也得改改,別老是對人家梁將軍冷言冷語的,畢竟人家曾經也做過你的未婚夫婿嘛。”
一聽這話,楚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,直呼道:“楚平!”
楚平見狀,忙舉手投降,道:“不過,小慈慈,哥哥我說認真的,別老跟梁將軍過不去,免得日后真結下了什么解不開的怨。”
楚慈輕哼一聲,別過頭去,不再言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