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應聲離去。
蘇邑昭又轉頭看向巧芹,問道:“這幾日,可有什么人來過少夫人這里?”
巧芹想了想,道:“并無旁人。”
蘇邑昭目光微沉,道:“這藥是何人負責的?”
巧芹趕忙回道:“奴不知,少夫人的藥都是庖廚煎好后送來的,定是庖廚的人動的手腳!”
蘇邑昭盯著巧芹,目光變得銳利起來,一旁的芷蘭忍不住道:“庖廚的人?你怎知就是庖廚的人動的手腳?”
巧芹被芷蘭一訓,面上多少有些掛不住,可礙于蘇邑昭,又不敢發怒,只道:“夫人恕罪,奴……奴只是見少夫人這般痛苦,又聽侍醫說……一時情急才……才口不擇言的。”
芷蘭冷哼一聲,道:“情急便可胡言亂語?若是人人都如此,這府中豈不亂了套?”
巧芹連連點頭,道:“奴知錯了。”
蘇邑昭見屈婉兒仍難受的厲害,未再深究,只道:“先起來吧,顧著些少夫人。”
巧芹這才起身,退至一旁。
正說著,先前去請侍醫的侍女領著楚蘅走了回來。
入內后,楚蘅先向蘇邑昭行了一禮,在聽巧芹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,才走到榻邊,為屈婉兒診脈,手指在屈婉兒腕間停留片刻,又掀開被褥,查看她腹部的狀況,繼而仔細詢問了巧芹這幾日屈婉兒的飲食起居等情況。
待查看完,楚蘅站起身來,向蘇邑昭拱手道:“夫人,少夫人此癥,從脈象和癥狀來看,應是誤食了毒物所致。”
此言一出,在場眾人皆是一驚。
蘇邑昭不可置信的問道:“毒物?”
楚蘅并未作答,反而看向巧芹道:“少夫人今日除了湯藥外,可還服用過其他東西?”
巧芹慌慌張張地搖頭道:“沒有,少夫人今日除了早膳,就只喝了那碗湯藥,其他的……其他的什么都沒吃啊。”
楚蘅又問:“早膳都用了什么?”
巧芹仔細回想著答道:“早膳少夫人用了些粟米粥,還有一些腌漬的小菜,另外就是庖廚新做的菊花膏,不過少夫人只吃了兩口,說是有些發苦,便沒再多吃。”
楚蘅一聽,當即追問道:“那菊花膏可有余下?”
巧芹忙不迭點頭:“有的有的,因少夫人沒吃幾口,奴擔心少夫人之后會餓,便自己做主留下了些。”
楚蘅當機立斷道:“快去取來。”
巧芹應聲,匆匆跑去取那菊花膏。不一會兒,便端著一只漆木托盤回來,盤中正是那碗發苦的菊花膏。
楚蘅接過托盤,擱在一旁的小幾上,用小拇指舀起一點菊花膏,放在鼻尖聞了聞,又放在舌尖嘗了嘗,眉頭微皺,沉聲道:“少夫人此前可有食用菊花的習慣?”
巧芹略有不解地回答道:“少夫人平日里喜食鹿肉,吃多了怕上火,便偶爾會用菊花泡水喝。”
楚蘅一邊聽著,一邊將目光停留在那碗菊花膏上,思索片刻后向蘇邑昭道:“夫人,可否將今日做這花膏之人叫來,在下有話要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