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斳沒理會她,直截了當道:“我問你,你可去過東院?”
潘瑤面色一變,繼而強作鎮定道:“府中規矩森嚴,妾豈敢私自去東院?”
衛斳道:“那你院里的人呢?可曾去過?”
潘瑤心頭一緊,目光迅速掃過在旁側跪著的嚴管婦,見她低著頭,整個人都伏在地上,驚覺不好。但仍強撐著笑容道:“將軍說笑了,妾院里的人向來守規矩,怎會私自出入東院?”
衛斳一瞬不眨的盯著潘瑤,沉聲道:“守規矩?”
潘瑤被他的氣勢嚇到,稍稍后退了半步,眼神閃爍不定,卻還是硬著頭皮道:“妾當真不知情啊。”
這時,一直低頭不語的嚴管婦突然哭喊道:“二夫人,您可得替奴做主啊,奴是去藥室領了菊花,可奴絕沒有要害少夫人吶。”
聽到這話,潘瑤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怒目圓睜,指著嚴管婦罵道:“你個沒用的東西,領個菊花都能出錯,我要你還有何用!”
嚴管婦哭得越發凄慘,邊哭邊道:“二夫人,奴真沒想過要害少夫人。只是夫人一直……一直逼問,奴實在是沒法子了。二夫人,奴,奴真的不想死啊。”
潘瑤氣得渾身發抖,揚手便要打嚴管婦。
衛斳一聲冷喝:“住手!當本將軍不存在嗎?”
潘瑤手一僵,緩緩放下,看向衛斳的眼中蓄滿淚水,委屈道:“將軍,妾真的不知情啊,這嚴嬤嬤定是被人脅迫,才如此誣陷妾的。”
衛斳目光冰冷,盯著潘瑤道:“誣陷?”
潘瑤咬了咬嘴唇,突然指向蘇邑昭道:“定是夫人,定是她設計陷害妾的。”
蘇邑昭原本好端端的在主位上坐著,被潘瑤這突如其來的一指,不由微微一愣,目光清冷地看著潘瑤,道:“姊姊此言差矣,我何苦要陷害姊姊?”
衛斳的目光在潘瑤與蘇邑昭臉上來回掃視,他知道蘇邑昭的為人,斷不會做這檔子事,只是潘瑤此刻的反應,多少讓他生疑。
“我且問你,你院里的人是如何識得那墨菊的?”
見衛斳如此問,潘瑤心中一顫,她深知衛斳的脾氣,若是再不說,只怕就沒機會了,索性心一橫,裝傻道:“墨菊?何為墨菊?”
衛斳的聲音冷了幾分,抬手指著嚴管婦,道:“你若再不老實交代,休怪本將軍軍法處置!”
潘瑤見衛斳動了真怒,雙腿一軟,趕在嚴管婦開口前跌坐在地,哭訴道:“將軍,妾真的不知何為墨菊。嚴嬤嬤是妾院里的人不錯,可這事妾確實不知情啊,將軍斷不能為了他人的一句話就定妾的罪啊。”
見潘瑤打死不認,衛斳眼中寒光一閃,道:“來人,將那幾個說閑話的丫頭帶來,本將軍要親自問話!”
話音剛落,門外的兩名侍衛便應聲而去。不多時,便帶著三個戰戰兢兢的丫頭進了門。
那幾個丫頭一見到衛斳,口中直呼著“將軍饒命”,全部撲通一聲跪倒在地。
衛斳面色肅穆,道:“你們幾個,在二夫人院里都說了些什么?從實招來,若有半句虛言,軍法處置!”
其中一個丫頭嚇得渾身發抖,哭著道:“將軍,是……是莊夫人說東院有顏色極深的菊花,像是染了墨一般,很是新奇,讓我們去東院瞧瞧。奴……奴不敢不從啊。”
這下,就連蘇邑昭都愣住了。
莊夫人可是潘瑤的生母,滁國右軍主帥夫人,雖說莊夫人入府已有數日,可她怎知東院有墨菊?還特意慫恿院里的丫頭們去瞧?
“莊夫人?”衛斳瞄了身旁的蘇邑昭一眼,接著道:“她怎會知曉東院有墨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