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只要保持注意力集中,就可以免疫絕大多數(shù)的催眠手段——當然這會很累。
思索過后,我瞄上了無臉老人手里的那把小刀,劃一道口子再按壓傷口,可比自扇耳光實惠多了。
想著我往前走了幾步,在距離詭異肉瘤兩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。
老人又招手示意我靠近一點,但是見我沒動也沒什么反應(yīng),只是切下骰子大小的一塊生肉遞給了我。
“……我不餓。”
我想了一下?lián)u搖頭,老人停頓幾秒似乎說了什么,見我沒反應(yīng)又泄氣似的沉了下肩,把那塊肉放進一張男人的臉的嘴巴里。
再之后老人就不理我了,默默切割著生肉喂給那些人臉,可他只有一個人,肉瘤上卻有幾十、甚至上百張臉。
常常喂到第五六個的時候,第一張臉已經(jīng)吃完又開始呼喚,于是老人又不厭其煩的重頭開始,直到第一張臉吃飽,重新閉上眼睛陷入沉睡。
我在旁邊看了幾分鐘,感覺好像明白了什么,又好像什么都沒明白,索性先把注意力放到那些人臉的發(fā)音上,隨后就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尷尬的情況——
我無法模仿它們的發(fā)音。
就像那位古語言專家說的,這是一種非常原始的發(fā)音方式。
以“Kakulu”為例,乍聽起來只有三個音,仔細分辨會發(fā)現(xiàn)它的發(fā)音非常復雜。
如果用拼音的規(guī)則將其分解,會發(fā)現(xiàn)僅僅是在“ka”的發(fā)音中,就隱藏著兩個非常含混的過渡。
不是簡單的從“k”到“a”,而是一個從“k”到“ha”再到“a”的快速連音。
或許是我沒什么語言天賦,總之我在模仿的時候,要么是一個“ka”的整體音節(jié),要么就是“k”和“a”兩個音節(jié),幾乎無法在聲音中表現(xiàn)出那兩個過渡。
我不知道這是生理結(jié)構(gòu)導致的誤差,還是其本身就有這種發(fā)音要求,為了盡量減少錯誤發(fā)音導致的破譯偏差,我只能用腦子記住每一處細節(jié)。
心里想著,我伸手把老人的小刀搶過來,然后在大腦反應(yīng)過來之前,直接將左手的手掌刺了個對穿!
“屮——”
我從牙縫里擠出一聲痛呼,但這一刀也確實讓我清醒了不少,隨后我把刀還給老人,借著痛感集中注意力,開始一遍遍的認真聽了起來。
這個過程比我預想的更費時間,我不知道自己具體用了多久,但在我記了八九分的時候,老人帶來的三四十斤生肉已經(jīng)喂光了。
詭異肉瘤上,絕大多數(shù)的人臉都已經(jīng)陷入沉睡,只剩下十幾張臉還在含混的呼喚著:“Kakulu-dawa……Kakulu-dawa……”
老人拍了拍竹簍,確定連一點肉渣都沒有了之后,以一種窘迫的姿態(tài)癱坐在地上,雙手不住的拍著腦袋,似乎在懊惱自己怎么沒有多帶一點。
我被這一幕吸引了注意,下意識想要分析老人的動作有什么含義,卻看到老人下定決心似的捶了下地,拿起小刀直接刺進了小腿肚子!
鮮血順著褲管流淌下來,可老人就像沒有感覺似的,握著刀從自己的腿上割下一大塊肉,然后切成骰子大小的肉塊,繼續(xù)喂給剩下的十幾張臉。
或許是我的錯覺吧,那些從他腿上割下的、被血染紅的新鮮生肉,幾乎和他用竹簍帶來的一模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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