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永槐一臉厭惡還未開口,杏杏從客棧里邁步而出,風(fēng)雪之中,她身后是客棧大堂微亮的燈光,她身前是飛揚(yáng)的風(fēng)雪。
杏杏在岑月華身前不遠(yuǎn)處站定,脆聲道:
“勞你惦記,岑姐姐好的很,只是受了些驚嚇,正在休息。倒是你沿街大肆宣揚(yáng)岑姐姐未曾歸府,破壞岑姐姐的清譽(yù)。岑二小姐,你不覺得你說的什么姐妹情深,十分可笑嗎?”
岑月華并不知岑月宜是同杏杏一道去的。
她知道杏杏跟岑月宜關(guān)系好,只當(dāng)杏杏這會(huì)兒的話,就是在給岑月宜開脫。
岑月華一想到她那清高的眼睛長(zhǎng)在頭頂?shù)慕憬悖挥畏藫镒撸瑲Я饲灏祝团d奮的渾身都在微微發(fā)顫——按照她們與游匪的交易,夜燈初上時(shí),她那眼睛長(zhǎng)在頭頂?shù)慕憬悖蜁?huì)被游匪扒光了衣裳,扔到京城最熱鬧的酒樓前頭——
到時(shí)候,一路尋姐的她,就可以“碰巧”看到這一幕!
是以,這會(huì)兒杏杏說岑月宜好好的,岑月華自是不高興得緊。
“……你說我姐姐好好的,她就好好的?”岑月華不快的瞪了一眼杏杏。
若非這是喻永槐的妹妹,她半個(gè)好臉色都不給她!
“我說小妹妹,你別耽誤了我找我姐姐——”岑月華冷哼道,“萬(wàn)一我姐姐遇到什么危險(xiǎn),讓你這么耽誤了,你耽擱的起嗎!”
喻永槐聽不得旁人這樣跟杏杏說話,臉色一沉,正要說什么,杏杏卻是又上前一步:“岑二小姐,你怎么這么篤定你姐姐會(huì)出事啊?張口閉口就是你姐姐遇到什么危險(xiǎn)?……還是說,你心里清楚,你姐姐一定會(huì)遇到什么危險(xiǎn)?”
岑月華理直氣壯的很:“若我姐姐沒遇到什么事,又怎么這風(fēng)雪漫天還不回府?!我與我娘都十分擔(dān)心她,出來尋她,又有什么不對(duì)?”
杏杏眸中浸滿冷色。
聽這意思,不僅僅是岑月華,還有江泰侯夫人,兩人一起出動(dòng)來抹黑岑月宜的清譽(yù)?
這是勾結(jié)匪徒擄人還不夠,是要把岑月宜給徹徹底底的毀了!
喻永槐怒火滔天,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。
他哪里忍得住,上前幾步,高大身影籠罩住岑月華:“走,跟我去衙門!”
岑月華被喻永槐那駭人的模樣嚇得后退一步,忍不住哆嗦了下:“不……”
她滿腦子都是喻永槐駭人的模樣,都顧不上去想,喻永槐為什么要帶她去衙門!
正僵持著,一道有些欣喜的聲音響起:“喻將軍?華兒,你們?cè)趺丛谶@?”
卻是披著斗篷,一身落雪的江泰侯夫人。
她帶著人,從另外一條岔道過來,風(fēng)塵仆仆的樣子,看來也是在外頭“尋”岑月宜有些時(shí)辰了。
江泰侯夫人見杏杏跟喻永槐齊齊看過來,她倒是很快想起來眼下的局勢(shì)——江泰侯夫人臉上染上一抹急色:“我的意思是,喻將軍,你有沒有見到月宜?”
岑月華叫了聲“娘”,趕忙躲到江泰侯夫人身后,道:“娘,喻將軍跟他妹妹不知道抽什么風(fēng),非要攔著我尋姐姐……”
江泰侯夫人拍了拍岑月華的胳膊:“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(huì)。你姐姐這么久還沒回府,一定是出了什么事……你姐姐是喻將軍還沒過門的妻子,喻將軍怎么會(huì)不著急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