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靜也低頭偷偷掉了眼淚,輕聲說:“這里就是我的家,我哪也不去。”
她畢業后找工作四處碰壁,在前公司被同級孤立、上級霸凌,最后選擇了殯儀館。
而家人極力反對女兒入這一行,她已經三年沒回家過年。
面前遞來一張紙巾,廖雪鳴正抿唇眼神擔憂地看她。
陶靜破涕為笑,拿過紙抹了抹眼,語氣有點埋怨:“這么大的事情都不找我商量了,以后你就只和陸檢好呀?”
廖雪鳴低下頭,小聲地對她道歉。
“哎呀,和你開玩笑呢。有人能幫你,對你好,姐也會替你高興的?!彼龜[擺手,“不過他以后要是敢欺負你,姐可不怕他,我天天往檢察署大廳的監督箱投舉報信!”
聽到這話,廖雪鳴笑得內斂,睫毛陰影細碎地投在下眼瞼,小聲說:“陸檢察官,不會欺負我,他對我很好?!?/p>
陶靜一愣,眼神有些變化,“鳴兒,你該不會。。。。。?!?/p>
“什么?”
她動了動唇,最終還是沒說出來。搖搖頭,給廖雪鳴夾了軟殼小龍蝦,“。。。。。。多吃點,這個好吃?!?/p>
最后馬主任喝得不省人事,魏執巖叫廖雪鳴一塊將人扶到了宿舍。
魏執巖被吐了一胳膊,順便在平房外的水龍頭沖洗,粗壯結實的手臂布滿大小不一的疤痕。
兩人都沒說話,只聽自來水流砸在水泥地的破碎聲。
魏執巖擰了水龍頭,聽見身后人細弱蚊:“魏哥,對不起?!?/p>
“你跟我道什么歉。”他甩甩手上的水珠,回頭看他:“應該是我跟你說聲對不住,上次的話,我說得太過了。”
廖雪鳴明白指的是維納斯被火化的事,他緩慢地搖了搖頭,“魏哥也沒有錯?!?/p>
魏執巖笑,“行了,過去就過去了?!?/p>
他從黑色運動褲兜里,掏出一個信封給他,“拿著吧。”
廖雪鳴雙手接過,打開一看,是一遝現金。
他立即還回去,“不能要?!?/p>
“給你的就收著。”魏執巖往他懷里塞,唇角笑意未淡,“不管是誰幫你的,只要你能在自己身上多上心,我打心眼里感到高興,真的?!?/p>
見他執意不要,嘆口氣,說:“就當今年的壓歲錢,提前給了行不行?”
魏執巖每年有給紅包的慣例,即使廖雪鳴早已成年。
他終于肯收下,“那過年就不要給我了?!?/p>
魏執巖應聲,揉了揉廖雪鳴的肩頭,喃喃:“時間真快啊,你也二十三歲了。。。。。。那時候她正好剛過了生日,也是二十三歲?!?/p>
廖雪鳴疑惑地問,“。。。。。。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