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強面無表情的回答道,說著啟動了我的入夢儀,開始往我的身上貼電極片:“比起那些無關緊要的事,你現在的當務之急,是表現出自己的價值。”
“先回答我的問題!”
我大喊著躲避快貼上來的電極片,可畢竟我只有頭部能動,王強只用了一只手就把我的腦袋死死按住。
在按下啟動鍵的前一秒,王強抿起嘴唇做猶豫狀,隨后用一種別有深意的眼神看向了我:“聽我句勸,別再想那些多余的事了,這不止是為你,也是為了你的朋友。”
“朋友”這兩個字讓我微微一怔。
我知道他說的應該是莊湘和肖海,但他之前都是以“輔助員”和“安全員”來稱呼他們,“朋友”這個稱呼,讓我覺得王強是以私人身份說出這句話的。
就這一愣神的工夫,王強已經按下了入夢儀的啟動鍵,無數電流像細針一樣扎進了我的大腦,只一瞬間我就疼的昏死過去。
不知過了多久,一陣熟悉的電話鈴聲將我的意識喚醒。
我睜開眼睛,發現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,旁邊床頭柜上的電話正響個不停,屏幕上不斷跳動著“肖海”兩個字。
我接通電話,依然是秦玉林在星迪大廈的天臺跳樓,肖海讓我馬上過去。
掛掉電話后,我重重的嘆了口氣倒在床上,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讓我現在連手指頭都不想動。
人類真是善變的生物。
上次進入這個夢境,我因為自己可以“未卜先知”,簡直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的神,可是只隔了短短七八天,我的心態就完全變了。
王強的果決,讓我覺得自己是一條拼命想要逃離?卻只能任人擺布的可憐蟲。
就這么沮喪的躺了十多分鐘,我才從床上爬起來穿衣服,慢慢悠悠的下了樓走出小區,一輛出租車剛好停在我的面前。
一切都和我記憶中的前兩次夢境一模一樣。
坐進出租車,看著街邊熟悉的景物,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看過的一部老電影。
電影的主角陷入了一段詭異的時間循環,只有完成正確的事,才能逃離這段循環,這就是我現在的處境,而我要做的“正確的事”,就是榨干這段夢境的全部價值。
但我的處境和那部電影又有所不同。
電影中的主角完成任務就可以逃離循環,而我完成任務之后,只會再被扔進下一段循環。
“果然沒人會在意工具的感受……”
我悲觀的想著,忽然感覺臉上有點癢癢的,伸手一摸才發現,原來是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流淚了。
“小伙子,是剛參加工作還不適應吧?”
司機從后視鏡看到我的異樣,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:“我兒子和你差不多大,剛參加工作也不適應,我跟他說不行就別干了,家里又不是養不起……”
我猛地瞪大眼睛看向司機:“你剛說什么?!”
司機被我嚇到了,隔了幾秒才道:“我、我說不行就別干了,我知道溺愛不好,可是每天看他成宿成宿不睡覺,我這當爹的是真心疼啊……”
后面司機還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,但我什么都聽不清了。
一股久違的叛逆在我的心里瘋狂翻涌,此時我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——老子不干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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